“闲着没事,乱写的。”林闲漫不经心道。
“老先生既然有此文采,可不入世致仕?怎甘心让满腔文采明珠蒙尘。”宁楚楚不解。
文人,不都爱名吗?
“我八十了。”林闲一句话堵住了宁楚楚的嘴。
林闲暮气沉沉的脸上依稀能看出英武的棱角,可见年轻时,定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!
宁楚楚心中暗叹。
这个年纪,确实应该颐养天年。
宁楚楚抱了张椅子排排坐,等雨停。
“老先生,这就您一个人住?您的家人呢?”
“他们在渝州城。”
“岂有此理,哪有让长辈住乡野之中,晚辈不赡养的道理?”宁楚楚鼓着腮帮子站了起来:“老人家,把他们的地址告诉我,我去收拾他们一顿!”
大虞以孝治天下。
上了年纪的老人,哪个不是儿孙环绕?
宁楚楚下意识就认为,是林闲的家人将他赶了出来。
“你小子倒怪厚实的。”林闲笑着摇了摇头:“是我嫌他们吵闹,故意搬出来的。”
宁楚楚刚想说,哪会有老人家嫌儿孙吵闹的?
可一想到屋内的那句诗。
孤舟蓑笠翁,独钓寒江雪。
一时又将心里的愤愤不平压了下来。
或许真是这么回事呢?
夏雨,来的快,去的也快。
“老先生,你还会木工?”
看着将车轮修好,重新给马车装上的林闲,宁楚楚美眸潋滟。
“略懂。”
幸好有老先生帮忙,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“沿此路往南,走几十里就是渝州城。”
说罢,林闲转身离去。
“老先生,还未请教您姓名!”宁楚楚还准备等自己安顿好,好好感谢老先生一番呢。
“相逢何必曾相识?”林闲摆了摆手:“若他日有缘相见,你叫我乡中客就是。”
宁楚楚怔怔地看着林闲隐没在雨雾之中,消失不见。
她喃喃道:“若老先生年轻二十岁,楚楚说什么也要请您出山,见见这大虞繁华!”
“只可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