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，自己的资质，其实是平庸的。

不如兄弟们天资过人，也不如他们机灵善变，不过心有侠义，仅守本心罢了。

从今往后，便是没了机会，倒也不枉费自己多年来，尽心鼓舞着手底下那些兄弟了，不是么？

想到这里，一杀胸口一股郁气，瞬息就散了。

他能做多少，全力做就是了。

苏清颜会心一笑，语气却软了不少：“你这个当大哥的，就是他们的主心骨，你不倒，他们就不会散，因此，你更要为着血雾楼打算起来。”

一杀一怔，不敢置信地抬眼看着苏清颜。

“我分身乏术，你也看到了，血雾楼今后的盘算，你得细细想着，那么多生意，更是与血雾楼息息相关……”

说到这，苏清颜也觉得好笑：“不知不觉间，血雾楼，已经成了我身边最无可或缺的存在，与兵器行、与水云居，如今与江湖，将来与军权……甚至是鬼极殿、皇宫，乃至于天下！”

“若无你们，何来的我？”

世人都道，摄政王府和陆家，以及先苏候夫人的娘家，是苏清颜最为坚实的靠山。

可知道苏清颜自己知道，这些，都不是她的靠山。

白玉堂很像，可不会是。

因为她不想当白玉堂羽翼下的乖顺女子。

相爱之人，本就该携手高飞的，相互扶持，又怎么算得上是靠山？

而她真正的靠山，就是这个，被她一时兴起收了回来，又一力培养扶持至今，生死与共的血雾楼！

一杀心头一震，赫然抬头，脑子里有千言万语想要一吐为快……

但是看着苏清颜这双眼睛……

他郑重跪下，磕了有生以来，最为诚心诚意的一个响头，正视着苏清颜：“姑娘，属下明白了！”

苏清颜轻笑一瞬，摆了摆手：“各自领了命，那就各自去吧。”

等几人依次散去，君雁也已经亲笔写下了苏清颜的意思，放鸟带回山中。

“小姐打算地如此周密，莫非心下已经有主意了？”烟罗送了一盏茶来，轻声问着。

苏清颜苦笑：“一个接一个的套子下来，你不觉得烦吗？”

烟罗低了低头，知道苏清颜说的，正是破山峡谷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