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颜扯扯嘴角，她哪里是打趣？

明明就是认真地为了这些女眷们着想！

“有什么少的、缺的，都别想着替我俭省！”苏清颜忍不住又多叮嘱起来：“你们姑娘手上，旁的不多，可最不缺的就是银子，给我大胆地吃吃喝喝，该买什么买什么，可记住了？”

说起来，苏清颜就有些无奈。

明明血雾楼的报酬也不低，可也不知道为什么，次次到了血雾楼，瞧着这些女眷们，就是没有一个穿新衣服，戴新首饰的。

偶尔一个恍惚，她还老是怀疑，是不是自己忘了给血雾楼发饷银？

可是再仔细一想，自己的那些银子，一部分在祖母手里，一部分让烟罗捏着，剩下的多半，都交给血雾楼掌管着。

这么看来，倒是一杀小气了？

哼，别让她逮着！

放心地从庄子出来，顺道去血雾楼瞥了一眼。

其实，血雾楼也旧了。

地方呢，说是大，可随着人越来越多，尤其是之前，阿实带来了那么多少年，后来破山峡谷也留下了不少孩子，雪灾最盛之时，同样领了不少根骨不错的少年回来。

如今突遭大难，外边是没什么损毁，可是屋子里，又是砍又是烧的，已经不能住人了。

跟在身边的，是难得一见的十杀。

十杀实力也不错，是个安静的性子，只是不喜出头。

“动手的人？”苏清颜蹙眉问了一句。

“已经杀了。”十杀垂首。

胆敢趁着无人，对血雾楼女眷出手的，能不死？

迟上那么一时半刻，都是对血雾楼名声的玷污！

苏清颜点点头：“杀了就好。”

十杀颔首，不曾言语。

顿了一会，苏清颜又开口：“得空了去找一杀回个话，就说，我的吩咐，血雾楼建筑也旧了，既然翻修，干脆大肆休憩一番，银子到手是要花的，老攒着做什么？”

也带不进土里！

这话，她没说出口。

只是不免又想到了爹爹和娘亲。

苦心挣得那么多家业，到头来，虽然是留给了她，可也确实没能享受到什么。

而血雾楼跟着她，都是在刀尖上舔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