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钊隔着车窗望着外面一步一步逼近的男人。
说起来,他们彼此同在京都,曾经没什么交情,但却也知道对方存在。
唐钊平静的降下车窗,赵平津看到许禾靠在副驾座位上,头往一侧斜靠,双眸紧闭,面色有些白,几缕乌黑的发,贴在她的脸侧,黑与白的对比,那样强烈。
“赵先生。”
唐钊缓缓开口。
赵平津的视线却落在唐钊身上,他身上衣衫完整,可方才看他形色这般惶急,大约来不及再这样整齐穿戴,那就说明,他这些衣服是睡前就穿好的。
而许禾,赵平津的视线缓缓移动,许禾身上的衣服亦是完整。
也是,她如今还病着,唐钊再怎样禽兽,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和她做什么。
赵平津想到这里,心底却忽然钝钝一阵疼。
他恍然想起,当初许禾发烧住院,许苗给他打电话,他去看她。
她烧的脸通红,说话也无力,但他却仍是纵着自己胡闹了一次。
可她没有半个字的抱怨,自始至终,温柔而又包容他的一切。
赵平津想,他凭什么就那样心安理得的糟践她的一颗真心。
他凭什么,就那样心安理得的享受她没有瑕疵不求回报的爱。
“赵先生,我现在要送她去医院,请您让一让。”
唐钊再一次开口,声调微微拔高。
“唐钊,我看你状态不太对,还是我开车送她……”
赵平津很快稳住心神,沉声开了口。
唐钊笑了笑,随手抓了一下头发,将他话语打断:“赵先生放心,我就算是自己死,也不会伤了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