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的世界,却好像仍是陷在那一片漆黑的深渊之中。
她的世界,还能等来天亮的时刻吗?
季含贞回过身,怔怔望着熟睡的鸢鸢。
方才虽然只是一个梦,但是却并不是虚幻,不管她是被逼无奈还是有无数的苦衷,总之事实都是,姚则南尸骨未寒的时候,她已经成了徐燕州豢养的女人。
她永远摘不下这顶罪责深重的帽子,她的女儿鸢鸢,总有一日,也会因为她这个母亲而蒙羞。
季含贞终于清醒的认识到,他对她所谓的宠爱,呵护,关心,甚至纵容,其实根本不值一提,因为,但凡他对她有那么一丝丝的真心,他就不会把她逼到这样一条死路上来,让她一辈子都背负着这样的恶名。
上午鸢鸢睡醒之后,季含贞却觉得自己不舒服的很,头晕,打喷嚏,整个人身上没一点力气,也许是前几日没有暖气受了寒,如今一冷一热交替之下,这病就发了出来。
下午的时候,季含贞开始发起烧来,她怕传染给鸢鸢,让保姆带了鸢鸢去楼下住,自己吃了药在房间里休息。
中途也退了烧,但到半夜的时候,季含贞又烧醒了,她勉强支撑着想要坐起身去拿药,但四肢半点力气都没有,脑子里完全是糊涂的,人几乎都要烧傻了,还是凭着最后一丝清醒打翻了杯子,才惊动了楼下的佣人。
她烧的厉害,再吃药也无济于事,佣人要打给徐燕州,季含贞烧的说起胡话,却还是攥着佣人的手不肯让她打电话,最后只能叫了救护车。
闹出这样的动静,彭林第二天一大早就知道了,他踟蹰了片刻,望着办公室紧闭的那扇门,不知该不该进去。
昨夜徐燕州在小金山找了女人,彭林也是知道的,他差不多在小金山待到了凌晨三点钟,出来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,就是让他找一套公寓。
彭林知道,这大约是要安置方才进去的那个女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