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裳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表情，在君辞还没发现的时候立马恢复正常。

今天君辞的戏份在晚上，她有一个白天的时间在清安观里消磨。

毫无意外地，她在水井边抱着晦涩的古籍啃的时候，从门外走进来一位身影佝偻的老人。

“观主。”老人拘谨地朝君辞打招呼。

君辞移开书，笑眯眯地应道：“陈伯伯，今天来这么早？”

以往他都是快到中午的时候才过来，今天离中午还有几个小时呢。

陈伯伯，也就是当初被君辞从人贩子手中救下的那个小男孩的爷爷，闻言露出一丝微笑：“今天是我孙子的生日，我拜完三清老爷就要回去给我孙子做好吃的。”

君辞点点头：“这样，那你快去吧，别耽搁了时间。”

陌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，看着陈伯伯的背影感叹道：“他是一位非常感恩的人。”

君辞点点头：“确实。”

因为她的请求，警方并没有告知陈伯伯一家人小男孩是她救的，他们一家人只以为是警方抓到的犯人。

但因为陈伯伯在小男孩被找到那天专门来观里拜了三清像，所以他固执地认为这里面也有神明的功劳，因此从那以后，每天都会来观里拜拜，风雨无阻。

虽然他除了小男孩被救的第二天来捐了一百元的香火钱之外，其余时候都只是点君辞给香客准备的免费香，但这份虔诚和感恩的心，却是无价的。

“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，或许也会感动吧。”陌裳仰头看向天空。

“这个世界上没有神，”君辞直接打断她的幻想，“神明早就消失在人世间了。”

好好的气氛被君辞一句话破坏得干干净净，陌裳恼道：“老板你真是不可爱。”

君辞笑眯眯：“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。”

“那，为什么地狱还存在呢？”陌裳不解道。

神明都消失了，地狱却还在，难道不是一起消失吗？

君辞看向正厅：“因为人类不需要神明，鬼魂却需要地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