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说的是当地方言,君辞和楚邃南连同熊邦听得云里雾里,只能勉强听出来几个字,兰姜却是听懂了。
石谷出去开门,兰姜小声道:“那个人问石谷家里是不是来客人了。”
不一会儿,石谷去而复返,身后跟了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。
男人皮肤黝黑,脸上沟壑纵横,涂满了生活的风霜。
他来到屋里看到君辞几人,脸上迅速堆起一个笑容,神色间毫无意外。
“你们好你们好,我是石谷的大伯。”
跟当先说的方言不同,男人这一次说的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。
兰姜小声道:“我们这边外来旅游的人非常多,村民见到陌生人都会下意识地用普通话交流。”
说完后,兰姜也迅速扬起笑脸:“你好。”
中年男人并不是石谷父亲的亲兄弟,崇山村的村民家家户户都沾亲带故,追溯到几百年以前,他们还是一个祖宗。
又因为地势偏僻,近十年来才逐渐和外界加大了沟通,村子里还保留有古老的习俗,宗族观念更是根深蒂固。
“大伯,你来找我做啥子?”石谷用方言问道。
男人笑得一脸淳朴:“村长听说你家来了客人,叫我过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。”
石谷的眉毛微不可查地一皱,婉拒道:“不用,他们是我大学同学,过来耍几天就走。”
他说得异常坚决,男人的面色倏然间冷了一下,随后又重新扬起笑脸。
一直观察他的楚邃南没有错过他那刹那的面部变化,心里疑窦丛生。
“真不需要我帮忙?”男人重复性问道,语气里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冷意。
石谷依旧摇头:“真的不用,大伯,他们是我导师亲自叫过来的,到了时间联系不上,导师会报警,你也晓得我在京城上学,那边的警察很厉害。”
男人神色一僵,或许是‘报警’二字彻底触动了他的心弦,寒暄两句就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