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宁兰却只是扯了扯嘴角,直勾勾地盯着严如月问:“夫人当真怀了身孕吗?还是……”

她有意拖长了语调,回身瞥了眼朱嬷嬷。

朱嬷嬷会意,便笑着接话道:“这事世子爷心里自有主张。”

这寥寥的几句话就把严如月引以为傲的自尊统统给打碎了。

宁兰与朱嬷嬷越是不把这些话讲明白,她心里就越是惶恐。

宁兰为何会问她有没有真的怀孕?夫君又知晓了什么?

做贼心虚的人被戳到了痛处,自是会在人前露出几分异样来。

严如月勉力压着心头的慌乱,装作恼怒的模样斥责着宁兰的胡言乱语。

可一通不痛不痒的斥责之后,她却悻悻然地带着唐嬷嬷等人回了清月阁。

朱嬷嬷凝望着她们一行人离去的背影,只道:“这就走了?”

宁兰讥讽一笑道:“老鼠被踩了尾巴,自然落荒而逃。”

此时此刻,宁兰几乎已经可以断定,严如月怀孕与小产一事都是在弄虚作假。

她这样的做的目的或许是为了挽回魏铮的心,又或许是想解开眼前的困境。

无论她想做什么,宁兰一定会让她事与愿违就是了。

“走吧。”金澄澄的余晖洒落在宁兰肩头,她回身朝朱嬷嬷一笑,这便施施然地走回了自己的西霞阁。

*

魏铮忙到夜半时分才回了魏国公府。

此时宁兰尚未安睡,正倚靠在临窗大炕上把玩着那双精致小巧的虎头鞋。

内寝里点着两盏影影绰绰的烛火。

魏铮被繁忙的公事缠得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,一进内寝嗅到一股淡然的芳香。

那点疲累便消散了不少。

宁兰听见动静,将虎头鞋往桌案上一搁,便上前去迎接魏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