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宁接到消息后,一刻也没有耽搁,只是到底晚了,池真真已经进了公主府,他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。
顾不得公主府护卫阻拦,一身锦衣卫职袍的檀宁闯到正院,一眼便看见池真真白着脸跪在那里,正与他目光相对,似怨似愁,又似已经看透世间一切,说不清的情绪涌上心头,他眼中煞气升腾,冲过去将她抱在怀里,身边被一群持刀护卫团团围住。
依旧是那名内侍从屋里走出来,看向檀宁的眼神很平静,仿佛一点也不意外他的出现,提声说道:“檀大人,你擅闯公主府,惊扰殿下,不怕圣上降罪吗?”
“当然怕,檀某急着入宫领罚,你们还不让开?”
内侍挥了挥手,让护卫给檀宁让出一条道,还做了个请的手势,檀宁抱着池真真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两人回到明桂云居自然又是一通忙乱,大夫已经候了好一会儿,给池真真诊了脉,只说小夫人受了惊吓得静养几日,开了安神药便退出去。
池真真招手让阿音过来,帮着看了看腿,只一眼阿音便红了眼眶,泪汪汪地道:“姑娘,你受苦了。”
雪白肌肤上两团明显的红印,一看便是跪出来的,池真真安慰她倒:“不妨事,也没跪太久。”
她是真不在意,迟早会有这一日,檀宁再护着她,也做不到时时刻刻,她总要面对某些恶意与轻视,最严重的那回,她被安华县主身边的侍女架着,差点就喝了令人无法诉诸于口的迷药,今日不过是小场面。
长公主身份尊贵,阿音只敢在心中腹诽,忧色忡忡地去端热水,要与她敷一敷膝盖,池真真只觉热得难受,一摸额间发已全湿,吸着气叫英儿打扇,另让人多往房中送冰来。
待喝了药,敷了腿,池真真勉强用了些吃食,终于能睡却又睡得不安稳。
前院书房,檀宁冷着脸坐在桌前,他将池真真带回来后便来了这里,既没有进宫请罪,也没陪在她身边,满心愧疚使他有些不敢见她,一个人安静坐着发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