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阿音神情迷茫,叫香儿泡茶给主子喝,自己躲在外头咬手指。
日落月升,天色渐渐黑下来,采薇堂内外点了灯,檀宁一盏茶喝了许久,总算想到一件池真真会感兴趣的事:“圣上有意将裴文柳放到工部历练。”
果然,池真真的神色明显慎重许多,他忍不住酸溜溜地道:“你还真关心他。”
她立刻还他以白眼:“我与映画姐姐投缘,那是她的夫君,裴状元好不好可关系到她是否过得好,我自是关心的。”
然则心中极不平静,裴文柳依然去了工部,那桩案子是躲不过去了,她有心请檀宁帮忙让裴氏避开,可是,用什么理由呢?
她移步内室,坐在妆台前卸了钗环,将头发拢至胸前,边梳头边道:“工部的差事听着十分辛苦呢,还不如外放,看遍山水做得锦绣文章,映画姐姐那般才情不至浪费。”
“此言差矣,裴状元虽家境普通,可你的映画姐姐家世却不错,朝中有人帮衬,日后还怕没有前程?”
他跟了进来,站在镜架前,看着那道姣好的身形眸色暗沉。
是夜,檀宁终于得以留宿采薇堂,阿音抱头苦思,姑娘到底是不是要离开大人?这是又和好了?这么快就……和好了?
一定是平日吃的饭只长肉肉,她的小脑袋不够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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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一早,檀宁神情气爽地出门,池真真在床上慵懒地躺了许久,直到阿音说一会儿女先生便要上门,方匆匆起身洗漱。
她对镜梳妆,眼波流转生媚,起身回首皆是风情,对发呆的阿音淡淡一笑,说道:“不认得我了?”
“姑娘,你今儿真好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