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真真才不在乎池园需要多少块湖石,她只知道夺银案事发的根源与湖石有关,有人明面上是运送湖石,却在里面藏了白花花的银锭子,年年有人朝燕京进贡,可是银子究竟流向了哪里,谁也不知。若非三年后淮阳郡王在沧浪集遇匪被杀,继而官府大肆搜查,否则谁也想不到,那艘拉着给宰相邹云峰贺寿的湖石里,另有玄机。
夺银案就是个糊涂案,淮阳郡王被杀之事,瞬间与宰相大人贪了无数雪花银的流言结合,最后传到燕京便是淮阳郡王想将湖石占去,邹云丰怕事情败露,勾结匪徒杀了淮阳郡王,总之最后杀了不少人,仍是不清不楚 。
池园此时仍是乱糟糟的,他们此时仍站在亭子里说话,无人打理的花木疯长,有的已探进亭中,池真真扯过开得艳红的花枝,无意识地握紧,被刺得手指冒出血珠,她放开手道:“我不管,你想法子全买下来。”
章回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血痕,口中劝道:“姑娘这是何必?”
池真真一脸严肃,夺银案最终死了不少人,她能记住的只是裴文柳因其座师邹云丰受了牵连,虽未被叛斩刑,可因为牢狱和刑罚令他损耗太大,死在流放出京的路上。
可她能对章回说吗?不能。
能对檀宁说吗?也不能。
因为方映画的关系,她虽未亲历,可每每提起便会有种切肤之痛,裴文柳死后方映画便会随他而去,而此时她才刚刚认识他们。
池真真陷入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焦灼中,根本没发现章回一直无礼地看她的手,随意甩去刺痛之意,她问道:“章先生,若你发现一件事极有可能会伤害到朋友的性命,当如何做?”
“在下没有朋友。”
他答得很冷淡,实话实说,池真真一点也不意外,如章回这般无趣冷淡的人,有朋友才是怪事。
她指了指自己和阿音,问道:“你就当我们是朋友,有一件事可能会伤害我,伤害到阿音,你该如何?”
“天塌下来之前,我也能先给姑娘盖间牢固的房屋,刷时姑娘与阿音都躲在里面就好。”
阿音小声地“啊”了一下,好好地提她做什么!
“难道不是先阻止事件发生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