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被下了药,为何檀宁一走,她便无法安睡,总不能有他在身边才安心吧?
她抚胸自问,绝无可能!
金莺咂咂嘴,不明白池真真生气的原因,阿音也垮了脸,压低声劝道:“姑娘疑心大人害您,总得有个理由,还说要带我离开大人,究竟为何原因?”
池真真没有回答,她永远也不会告诉别人真正的原因。
阿音叹气不已,趁起身去点安神香的功夫,悄悄寻了件檀宁家常穿的袍子放到池真真的枕边,不知是安神香起了作用,还是那件衣裳的作用,池真真终于皱着眉头睡着了。
隔天早上,池真真便发现枕边有件眼熟的衣裳,想起从前一些事,她离开明桂云居后亦曾彻夜难眠,后来也是习惯将一件檀宁的旧衣裳放在枕边才能安睡。
阿音心惊胆战地立在床边,看她对着那件衣裳呆了许久,突然抬起头问道:“给我拿把剪刀来。”
池真真平日不做针线活,她总是看书习字来打发时间,房中竟是没有称手的工具。
阿音乖乖站着不敢动,金莺无知且无畏,咚咚跑去旁边的屋里找来剪刀,池真真接在手中,一点点地剪那件衣裳,剪得手指发疼,直到变成了粉碎才罢休。
池真真将剪子放下,看到阿音已流了满脸泪。
没人知道她心中满是细密的疼痛,阿音是好意,却不懂她这些日子与檀宁作戏时的煎熬和挣扎,她有重活一回的灵魂,却不得不屈从现在还恋着檀宁的心与身。
她出声安慰道:“阿音,你别怕,不是你的错。”
阿音抽噎着道:“姑娘,您到底怎么了,别再苦着自己了!”
池真真沉默了许久,笑道:“不会苦太久,把这里收拾了,一会儿陪我出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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