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入冬,李如纶已换上毛边云锦长袍,绶帽上缀着明玉,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道:“我才几日没来,真真便不当我是朋友了,这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,你回我几刀纸便可。”
那些纸能值几个钱,明显他做的是赔钱的买卖,池真真心想明年等她出门寻摸到赚钱的法门,必全数还回去。
她还没请人进去,李如纶便不客气地先进了东厢的书房,池真真总在那里待客,他已习惯了。一进门便嗅到股香甜的味道,金莺正拿铁钳在炭盆里夹出两个烤得香香软软的面瓜,方才她们便是在等面瓜烤熟。
李如纶羡慕地看着金莺头也不回地走了,小丫头对吃食看得很紧,绝计不会分他一个,池真真见不得他那般不值钱的模样,没好气地坐下来说道:“郡王想吃回自己家去,什么都有。”
若非他来了,金莺必定会分一个给她。
“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回去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李如纶不说却让池真真猜,她懒懒地猫在座椅上,一副他爱说不说的模样,他只好道:“上个月太后寿辰,宫里设宴却出了事,我差点被连累,好在有惊无险,就被家里人关了半个月才放出来。”
听闻与皇宫有关,池真真没有追问,李如纶见她没有兴趣,悻悻地道:“我说自己差点被连累,你一点也不关心,还是不是朋友?”
朋友两个字被他用得太频繁,她听了没半点反应,反而道:“你不是好好的吗?”
李如纶无奈道:“我来了有一会儿,连杯茶水也无?”
“阿音,给郡王上茶。”池真真解释道:“天气冷,喝茶都是现烧水,住在镇上没在京里方便,您体谅则个。”
阿音在外面长长应了声,过了一会儿才奉茶上来,李如纶摇头道:“知道不方便还非要住这里,你又是何苦。”
池真真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,苦着脸道:“要不郡王还是讲讲宫宴上发生的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