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宁垂首不语,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,又听圣上说道:“陈王前日入宫,想为其子原庆求个恩典,他竟也瞧中了池家女。”
他霍然抬头,圣上正注视着他的反应,见状伸手点着他,良久说了三个字:“没出息!”
陈王府的事圣上并未放在心上,那个认回来的原庆不是嫡子,成个亲还想求宫里给个体面,圣上没有应承,可他有些心动。
皇后曾埋怨过他,没为池阁老的孙女将来考虑,若是嫁进陈王府,这样的亲事也不算辱没她。
不过圣上有些拿不准檀宁的反应,现在看到了,一如他心中所料,只好面色不愉地将不争气的臣子赶了出去。
烛火轻摇,一名黑衣下属悄然出现,低声禀报几句,檀宁眸中冷意更甚,看来这次的花朝节宴,他去定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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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花朝节宴那日,天气却有些不好,池真真起床后望了眼窗外,乌压压的云看不见一丝太阳,她大大松了口气,这两日新衣做成,在段氏眼中她穿上后楚楚动人,可艳压群芳,但池真真却叫阿音另准备了衣裙,她才不肯穿得那般单薄,沐浴焚香是她对宫宴的最大尊重。
阿音忍笑为她换好衣裳,听她道:“今日这天气,婶婶必不会再催我换新衣。”
镜中的池真真笑意恬淡,一身京中女子冬日常穿的粉紫两色锦绣团花宽袖薄袄,
头发用金丝发箍束起三缕垂髻,未挽起的散在脑后,细小珊瑚珠子隐在其间,不失礼也不会过于华贵。
段氏本想打听其他人家的闺秀都是如何穿戴,可她没有人脉,着急上火也没打听出来,现在看着池真真打扮好后,还算像模像样,仍要问道:“会不会太素净了?”
池真真明白她的担心,左不过是怕她入宫后被人嘲笑,于是安慰她道:“我这身份不家太过出风头,婶婶不必担忧,我会平安回来。”
宫中规矩大,就连入宫的时辰也有讲究,段氏怕耽搁她,将她送到巷子口才回转,忽然觉得入宫也没那么好,叫人提心吊胆地,还是真真说的对,平平安安过日子就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