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深深叹了口气,说道:“婶婶不必担心,已经没事了,我心情不大好,想早些出京散心。”
段氏见她不肯说,只得回自己院子歇息,阿音将她送出院门,回来时便听到金莺道:“姑娘,要不我去把姓原的了结掉!”
阿音大惊,忙踏进房里,只见池真真手抚额角,她当然也希望原庆立刻从世间消失,最好能将他凌迟千遍万遍,可此时原庆出事,这笔帐会算在谁的头上?她头痛地道:“先去帮我打听一下,他怎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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檀宁受罚的消息很快传入唐桓耳中,他知此中定有蹊跷,亲自往缉事司走了一趟。
宫里的内监只负责把檀宁送回来,其他的一概没说,杜西河请来的大夫医术高明,给檀宁诊治过后,只道是外伤过重,将养一段时日便会康复。
檀宁的伤在背上,此刻趴伏在一张木榻上,他面如金纸,昏暗灯光下看着无比虚弱。
唐桓踏入内室,看到他的模样不由心里咯噔一下,圣上罚得也太重了!
这些日子,他以年迈为由,闭居大将军府,竟不知圣上要给池真真赐婚之事,据杜西河说,此事是花朝节宴上传出来的,那即是说,檀宁早已知晓,却半点消息也没透露给他,必是怕他知道后怒气攻心。
他与池家的渊源太深,必会为此君臣失和,到时候“殿前失仪”的就是他了。
“此处太过简陋,怎么把他送到这里了?”
“大人近来一直住在衙门。”
杜西河刚想说一说檀宁的苦楚,却听榻上的人痛哼出声,檀宁双眉紧皱,竟是被疼醒过来。
他睁开眼,看到唐桓以为自己在做梦,恍惚地笑了笑:“大将军,我能叫你叔父吗?”
唐桓想起那个在边关吃尽苦头的少年,当年他将檀宁带回燕京,路上教导他不少规矩,虽不过短短时光,却得到少年无比信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