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长安应下:“是,我自小在泸州外家长大,至十二岁才回神庙镇,十四岁便开始着手铺子中的事情。
说起来伯娘可能不信,走南闯北这些年,我身边从未有粉红知己,便是妾室通房都不曾要。
满心满意只想着各种营生,直到见到月槐才觉得孑然一身甚是无趣。
就连往日里最喜欢的黄白之物都觉得寒凉无温。
如今能得意中人回应,便足够了。”
刘婆子从外间进门,仿佛是怕云朵朵为难胡长安似得,对着云朵朵道:“那个李氏女娘,听说以后会跟月槐做妯娌。”
云朵朵笑:“娘,这还没在哪里呢,就做妯娌了?”
刘婆子哈哈大笑:“你说的是理。”
云朵朵呷了一口茶:“听说你跟你娘现在还闹着。”
胡长安也不拘束,实话实说:“伯娘待月槐如亲女,我自然也掏心掏肺的跟伯娘说实话。”
“我娘嫌弃月槐农女出身,半点看不到月槐为了这门亲付出的努力,也不将我的劝解和宽慰放在眼中。
一次两次的闹,做儿子的忍了便是,但搁不住她不停的闹。”
“天地君亲师,父母在上我孝敬她是应该的,但是她若是将我当成提线木偶是不能够的。
我能得遇月槐,此生便只有一个目的,用我赚的那些黄白之物给月槐花,她笑我便知足。”
“至于我娘,若是实在容不得月槐,我已给岳母大人商定,往后给我和月槐留一间屋子,胡家回不得,我便去岳丈家过日子。”
云朵朵简直惊呆了。
这话搁在现代,她能笑呵呵的叹一声厚脸皮,搁时下,可谓是惊天动地的言论。
为了一个女子,连父母宗亲都不要了?
胡长安似乎看出了云朵朵眼中的惊诧,笑着道:“让伯娘见笑了,我觉得,男人就该以封妻荫子为己任。
只我走的是商途,此生只能多多的挣些黄白之物给妻儿买卖玩耍。
至于父母那边,过不到一起去,分开过就是。
左右逢年过节该有的孝敬我们都按时送到,家中又有仆从丫鬟照顾,倒也不必天天呆在一个门里,相看两生厌。”
云朵朵笑了:“你莫不是以为我刘氏农家出身,背后无人,所以……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胡长安赶紧开口,“我说的都是我的真实想法,我对月槐之心日月可鉴。”
“既这般,不如将你名下产业,挪一半到月槐身上?”
刘婆子闻言,立马张口:“朵朵!”
她们家又不是为了图人家手中的产业。
胡长安笑:“我的私产都在月槐那儿,她拿了地契,想卖就卖,倒也不用过问过我。
至于胡家的那些产业,父母不过百年,尚不好动。
不过既然伯娘开口了,我可在聘书上多加一页,日后若我跟月槐琴瑟失调,愿分月槐三分之二的产业。”
剩下的,他要留点养老。
云朵朵转着手中的杯子,思量半晌才开口道:“你现在手中涉及哪些产业?”
“粮铺,书铺,酒楼,还有几间杂货铺。除了粮铺,剩下的几乎都在泸州,那里是我外家。”
“书铺中什么书都有?”
“市场上常有的都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