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超突然起了一丝领悟,“心灵纯净如赤子,意念坚强如钢铁。筋骨松软如棉,皮毛攻起如铁砂。这一内一外,两个阴阳,昨天正好配合,内外接引,天地的启发下。如那天雷一般,引出了自己身体中的雷音。玄妙神秘而又实实在在。实在是妙不可言。”
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,一招一式的迎着朝阳演练,王超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比昨天多了一些空灵和沉稳。
不用劲似浮云随风飘起,轻灵细舞。
用劲时如陨星坠地,招大力沉。
甩击手臂胳膊,踢腿弹身,都发出清脆的炸响,势如破竹一般。
“我的明劲已经完完全全达到了上层的功夫。”
王超知道,自己这半年来的苦修,几乎是脱离的人世喧嚣,心灵得以净化,意志又在上个世纪那种精神的感动之下,一点一点凝练得如钢铁一般坚定。
这一切水到渠成,就在在昨日天地雷音的接引下,一下引出雷音,初步把筋骨练通。
这也就是拳经中的“节节贯串”。
达到这个境界,也就算是进入了明劲的巅峰。
若是没有半年的心灵修养,也不会在自然之中,和雷音交接。要是在喧嚣的尘世中,每日面对杂乱无章的人际交往和生活的波折,王超要到这一地步,也不知道要多久。
很可能是心灵蒙上的尘埃越来越多,杂念烦乱嘈杂,心不纯,不明,不净。永远都不会感悟。
迎着朝阳安静的站立了一会,王超批上蓑衣,戴上斗笠,又开始了前进的道路。
四川的山,很多都是高耸入云,云雾雨水都只在半山腰,再往上去,就是终年不花的积雪。走了半天之后,王超终于进入了高山无人区,山路陡峭,不得不得手脚并用的往上攀爬。
堆覆在岩石上厚厚的冰雪被王超抓在手里,冰冷冰冷,浸透进了心肺。在还没有到达山顶的时候,王超的手就已经麻木了。
幸亏他有过在严寒雪地里面行走的经验,而且身体强健,步子在水缸上抹油都能走得平稳,一路向上,倒没有出现什么危险。
只是山顶上的风大,山下是六月天,山顶上好像是寒冬腊月,风中居然卷起雪花,这不得不让他把蓑衣斗笠摘了下来,免得被风鼓起把人吹落下山崖。
只是这一望无际白茫茫的雪路,没有丝毫的杂色,向下望去,也看不到来时的路。上不能下,下不能下,这让人心里不由自主的会产生一种恐怖。
摘下了蓑衣之后,王超全身感觉到寒冷无比,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好像要僵硬成了冰雕,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,已经不能认清楚路了,他只有停下来,免得一脚踏空,跌落进万丈深渊中。
找到了一个可以躲避大风的洼地,用蓑衣把自己裹成一团,王超又吃了点东西,喝了点雪水,闭目养神。
漫长的黑夜迟迟不过去,焦急的等待是一种更大的折磨,往着外面漆黑的天空,听着呼啸的风声,王超心里甚至产生了一种怀疑,天到底会不会亮?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下这座大雪山?
孤寂,寒冷,狂风,等待,黑夜,疲劳,身体渐渐僵硬,这都让王超心里滋生了一种绝望的情绪。
“当年那些红军长征,翻过这些大雪山,体质不见得比我好,也是草鞋绑腿,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装备,却能成功翻越,真是一个奇迹。这是当年他们走过的道路。我没有理由不能过去?”
一想起这并不是一条绝路,而是前人走过的道路,王超心里的一切负面情绪倒也驱除了不少。
“看来我的意志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坚不可摧。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为了避免自己长久不活动被冻成冰雕,王超身体有规律的颤抖,又抖成了雷音。
终于苦挨到了天亮,王超抖擞精神,忘记掉所有的一切,起身上路,一步一步沉稳有力,认清道路,艰难的跋涉着。
经过两天一夜的生死较量,王超终于成功的翻越了这座雪山,雪山延绵,到了下面边缘,出现了旅游区和一些景点。不过王超并没有过去,而是沿着无人的小路,笔直走到了附近的城镇中。
这一趟翻山,简直在无数个生和死的边缘徘徊。王超细细的感受着自己在绝望中心情,吸取了很多教训。
休息几天,把身体养好之后,王超再次出发,朝着另外的雪山进发。
有了前面的经验,一座座的雪山都被王超踏在了脚下。
每踏过一座雪山,王超都感觉到自己的心和意志都空明坚定了许多,直到最后,王超甚至认为,这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东西能动摇自己的意志和心灵。
到了九月金秋时节,王超终于走出了四川,来到当年川藏交界的大草地处。
草地的路虽然不如雪山艰险,但是更为难走,一路望去,到处都是水草沼泽泥潭,人走在泥泞的路上,常常是泥水淹没了裤管,其膝盖深。每一步都要抬高以后,小心翼翼的踩下去,如履薄冰一般。
王超手又拿了一根棍子,时不时的戳着前面的地,免得陷进沼泽中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