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责他这是打击异己,报复忠良!逼得如此忠勇的祖大春祖将军,居然吓得都不敢返回广宁的,可谓是良心大大地坏了!所以什么辽东之虎!五军府大都督!我呸!小人一个!
可正在孙鼎相把这篇写好的奏折墨迹吹干,正准备令人发送的,忽然就有手下幕僚惊慌失措的跑进来道:“巡抚大人不好了!这篇奏折不能发呀——”
“怎么了?”孙鼎相就是奇怪的问道:“为什么不能发?这难道不是事实么!当时在广宁镇城可是有那么多人可以作证的!
就是这个高耀晋命令祖大春前去蒙古境内追索残敌,可是那么大的地方如同大海捞针一般,又怎么能追到敌人呢?
所以吓得有家不能回!这明显是迫害忠良吧?打击异己!所以这个奏折为什么不能发?要知道朝中那些阁老都等着呢——”
“哎哎,正常来说是没问题,可现在的问题是不见踪影了的祖将军已经被那些蒙古兵抓住,还被五花大绑的送了回来,而且这些还没什么,最关键的是他都已经剃发留辫了——”
“你说啥?”这下孙鼎相可是真的愣住了!要知道被蒙古兵抓住不要紧,送回来也不要紧,可要是送回来一个二达子,都已经剃发留辫的话,那个性质都严重了!这分明就是已经投敌了呀!
毕竟这个都算常识了,例如在两军交战的战场上,有明军也有投靠蛮子的汉人叛军!那如何区分呢?其中最明显的标志就是看对方有没有留辫子!剃发留辫!
所以祖大春不动头发还好,如果他都把头剃了,留了辫子,这就是表示他已经投敌的铁杆证据啊!真要是这样的话,要是这份奏折再送上去的话那可真成了笑话了!
“你快跟我详细说说此事?可能确定?”孙鼎相就是连忙问道。
“哎,巡抚大人卑职都看得真真切切的!至于此事由来,不是这次那个姓高的又是出战告捷吗?然后那个林丹汗也是太掉价了,身为大汗居然会听他指挥,配合他一起行动的!
还颠颠的把斩获的首级送过来换取赏银!而祖将军就是和那些脑袋一起送过来的——就在经略官署衙门口呢!”
“然后卑职感觉不妙,已经探过那些蒙古人的口风,据他们说姓祖的是在和那些奴兵一起抵抗的时候,被他们给抓住了!
只不过看他是汉人,然后他还自报家门说是明军高级将领,那些蒙古兵不敢自专,这才把他送过来的——十足的混蛋一个啊!”
“啊,完了完了,这下全完了!这个混蛋祖大春怎么骨头这么软呢?还蠢得像一头猪!都这样了还会投靠蛮子的——”
孙鼎相就是破口大骂道,话说他来到广宁以来耐心蛰伏,耐性收集,然后好不容易才收集到这样一个黑材料,他正准备送上去了却给他来了这么一出,这不是扯淡吗?
不过令他感到万幸的是,还好这份奏折没送上去,如果这份奏折送上去了再把祖大春给抓了回来,那可就真的成了天大的笑话了!
“不过还好还好,总算还没送出去啊!”
“什么还好?”可正在孙鼎相暗自庆幸的时候,忽然就从巡抚大堂的门外噔噔噔跑进来一个文官,还是一个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人,而此人正是高耀晋的老爹高邦佐!
“啊,高大人你怎么来了?”而孙鼎相看见是他之后顿时吓了一跳,这就叫做做贼心虚了,他手里正拿着打击对方儿子的黑材料呢,然后对方这位正主就找上门来了,这怎么能不让他害怕呢?
所以他一边说着就一边把那封奏折给藏进袖子里,避免给高邦佐发现。
只是他这个小动作却避不开高邦佐的眼睛。“本官怎么就不能来?我要是再不来的话,你说不定还要怎么陷害吾儿呢——”高邦佐说着就已经大步走了过来,然后就是一把将孙鼎相试图藏起来的奏折给搜了出来。
以他的学识,只是大略看了一遍之后,就是一声冷笑道:“好!很好!不出本官所料,你居然敢写这种黑材料抹黑吾儿,你居心何在!来人啊,把这个狗官给我拿下——”
“啥?你无权这样做!本官是朝廷命官,广宁巡抚,论官阶还在你之上!你怎么敢以下犯上!”
孙鼎相顿时吓了一跳,连声抗辩!并且他还为自己找理由开脱,就听他道:“并且认真说起来本抚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,并无夸大之处。
当然既然把那个祖大春抓了回来,这就证明是一场误会而已,又怎么能谈得上是陷害大都督呢!”
“误会?我看却不像误会!”高邦佐却根本不听他的解释的,依然命令随行的护卫抓人!手段很是果决!
而这也是跟高耀晋学的…�6�8…�6�8话说以前这位高邦佐行事,还比较古板不知变通,不过在多次遭受政敌打击,再加上高耀晋的耳濡目染之后,他也学乖了不少,懂的变通了!
用高耀晋的话说就是只要目的正确,方法灵活一点无所谓。
就像这一次,本来他堂堂一个广宁分守道,兼广宁兵备是绝对不会做那种事的——往巡抚衙门里安插自己人,监视对方行动。
不过现在嘛,高邦佐感觉自己做的非常正确,还好有先见之明啊!如此被他抓了一个现行!
毕竟孙鼎相下来的时候,那种恶意都不加掩饰了…�6�8…�6�8所以像那个3月之约,实在是令高邦佐非常愤怒的…�6�8…�6�8这不是摆明了要对付他家麒麟子吗?既然如此,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,高邦佐就是利用职务之便,悄悄往这个孙鼎相身边安插了一个自己的心腹过去。
然后果然不出他所料,被他知道对方在收集他儿子的黑材料,准备告黑状之后,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,然后就被他当场抓了个正着!叫做人赃俱获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