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子不近庖厨,怕听哀嚎,等吃肉时又讲究割不正不吃,这就是仁义!儒,真乃世间第一虚伪无情的法门。”
纯均法王桀桀冷笑,声音宛如一根钢丝高高抛向天际,震得四面山林娑娑做响,隐藏在山林中的夜鸟恶枭受了惊,扑腾翅膀呱呱飞起,一派混乱的景象。
“早去六年,此人若在这摩天领上狂傲,只怕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。”
六年前,黑山老妖还盘踞在这里,纯均法王若在这里叫喊,还真怕被轰杀成渣了。
皇太极心中极为不满,对纯均法王的狂傲也有些反感,但这些神通广大,反手之间就可翻江倒海的炼气大宗师他是不敢有任何怨言的。
“若没儒道治国,天下必定大乱。等我满人得了天下,入主中原,这些狂傲的炼气士切不可用。还是儒生忠君讲究礼仪,出入庙堂也有法度。”皇太极心思转动一下,微微一笑,随即又恢复了正常。
这样的心思,哪里瞒得过纯均法王与易天阳,都看在眼里,两位大高手对望一眼,易天阳手中拂尘一刷,“法王今日前来,不是为了与我讲论未来的吧。”
“过去,现在,未来乃既是佛陀如来的三世法身,也是我主自在天魔,利仞天魔,焰摩天魔变化而来,我等虽然能以先天神术略微窥见大势,但其中细节,仍旧不能分明,天道运转。虽然遵循大势,但细节之上,却被黑山老妖微微倾斜了,我等要实现的结果。只怕有很难的曲折!”
“不错,那儒门宗师张居正我给他推算过,本应该在万历十年,经历二次天劫,元神齑灭,却没想到居然平安渡过?一直多活了三十年才被黑山老妖杀死。这也算是细节变动了。”易天阳点点头道。
纯均法王道:“当年张居正本该死在二次天劫,但黑山老妖为了使传承不再泯灭,强炼七杀神碑,聚集天地宇宙之气,刚好减弱了天劫力量。张居正才安然渡过。可以说是变相被黑山老妖所救。最后又死在黑山老妖手中,天道运转大千世界,任何虚空。无一不照彻,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定数?只是那七杀神碑居然能破开古往今来那宙极虚空,强行把传人从未来拉回,如此神通,我想都不敢想。不愧是九天十地。千山万水的第一妖王。”
“若不是他强炼七杀神碑,法力大损,一直未曾恢复。早就破空飞升了。只是他若不炼神碑,传承断绝,可谓是进退两难。自上古起,第一代天妖在南岳祝融峰绝顶炼成神火,二代天妖又修成一气化三清地最高神通。第三代居住白山黑水之下,此地山海经中又称黑山,得名黑山老妖。至此天妖一脉,代代称雄世间,桀骜不逊。灭杀无数道统,终究为天所嫉。只留一线生机于他选择。”易天阳道:“从古至今,无论仙凡,圣贤佛陀,都要遵循这个大道,心中敬畏,才能免于灾祸。否则任凭是再大的神通,也要飞灰湮灭。”
“话是如此,既然黑山老妖把那个最大的变数带到这里,就是不安稳的种子。上次我在苏儿黑城先是想改变他地心意,奈何这人无比执着,是以我下了决心除他。也是心急了些,以为他已经死了,却没想到他用天魔大法迷惑,逃了性命,还炼成天魔舍利,刚刚好可以抵挡我的利仞魔法,要再除他,那就艰难了。因此我也没有再次动手。”
“如今他这样名目张胆的炼混元金丹,显然是神通精进,并不怕我找他麻烦了。我也因此彻底得罪了他,我自是不怕他来找麻烦,只是连两个小辈怕有灭顶之灾。他最近好似领悟了大衍天机,一元妙用,我那先天神算也难以窥见清楚。你的易数要比我高明,还帮我窥见一番,也好提前准备对策,趋吉避凶。”
“这个是我份内之事,法王不必客气!”易天阳笑道,又对纯均法王身后的皇俪儿,上官紫烟看了看,不由笑道:“这两个小辈虽然是凶煞之气透顶,看似凶险,其实是有惊无险。等我来卜一卦。”
说罢,易天阳拂尘一挥,人已经上了祭天台,取出五十根蓍草茎,默默祈祷一番,心中杂念全消,才把手朝天一扬,草茎漂浮在空中,随风自然落到祭台上,显现出一个卦相。纯均法王上前一看,只见上卦为离,下卦为坎,主水火相济。
“黑山老妖乃是火,若再得水相济,那更为厉害,只怕世上再也没有人奈何得了。”纯均法王大惊道。
“非是如此,此卦有数种变化,人若顺天,便是水火相济,百尺竿头,跟进一步,人若逆天,便是水火不容,主骨肉分离,父子相残。天地分阴阳,卦也自两分,天心最慈,总有一线生机与人选择,这便是天无绝人之路的意思了。人若明知生路在何方,却硬要选绝路,那谁都救不得。也是天做孽,有可为,自作孽,不可活的真意。”
“佛家说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只要念头改了,就是生路。也只这个道理。那天妖执着无比,毫无逆转的余地,那是自做孽,不可活了。只可惜黑山老仙乃我族之神,如今却要反灭我族,实在另人痛心。”皇太极突然在一边插嘴道。
“一念既可成佛,一念又可成魔。皆在心间,不可说,不可说。”易天阳大袖一拂,收了蓍草,飘然下台,对纯均法王道。“两年之中,明庭万历帝归天,京师终有一场大乱,乃是我等炼气士的杀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