囡囡指着养神的刘桂兰道:“奶奶让我喊的,说不能乱了辈分。”
说着,嫩嫩的小手指向院坝前方,脆生生喊了一声:“妈妈。”
槐嫂子在屋门前的自留地里给抽穗的玉米追肥。
她穿着受伤那天的碎花格子衬衫,被烫破的地方补了两块椭圆形的蓝点布块,像两只眼睛一样炯炯有神地立在那儿,别致。
听见囡囡的身影,她转过头来,笑靥如花。
汗水湿透了头发,湿漉漉的粘在额头上,劳累导致的红晕浅浅地遮在脸上,倒映着午后的阳光,明艳而娇媚。
李庸感激地冲刘桂兰投去一个笑脸,老太太,上道。
正要放下囡囡,下地里帮槐嫂子干活,囡囡突然朝身后招手,高兴地喊道:“小荷阿姨,弟弟。”
李庸转身,黄小荷抱着娃站在房檐下,幽怨地瞪着李庸,咬牙切齿地哼道:“爸爸妈妈……哈?”
李庸嘿笑道:“啊,新上任的,咋了?”
“咋了?”
黄小荷一边和槐嫂子打招呼,一边悄悄地跺在李庸的脚背上,“亏我听说李元胜给你上眼药火急火燎的跑来帮忙,结果你在这里跟人家谈情说爱,你还有没有良心?”
“天地良心。”
李庸把手按在胸口,一张痛苦脸,“小荷嫂子,你真别撩了,技术太差,完全出不来感觉。”
“出不来感觉是吧?”
黄小荷气得跺脚,把手绕到宋槐枝看不见的地方,狠狠地揪住李庸腰间的软肉。
“这样有感觉了吗?”
李庸痛的龇牙咧嘴。
怀里的囡囡突然叫道:“妈妈,小荷阿姨在揪爸爸的肉肉……”
童言无忌,却不作假。
黄小荷慌忙收手,小麦色的脸上爬上红意,像个正在褪色的茄子。
然后就讪然迎向从玉米地里出来的宋槐枝,叫了声槐花姐。
宋槐枝笑着回应,仿佛没听见小囡囡的告状,亲昵地拉着黄小荷的手逗着她怀里的娃娃。
“屋里坐吧,一会儿就在家里吃晚饭,省得一个人回去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