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声巨响,给这个平静的夜晚带来了别样的震动。
警笛声长鸣了一夜,县城东郊方圆二十里被封禁了,任何人都不得踏足一步。
官方对外公布,是矿山发生了瓦斯泄漏,导致的爆炸坍塌。
可没人信,距离最近的石棉矿也有三十多里,即便是警察把包围圈扩大了,那一夜还是有很多人注意到火光乍起的地方,那里绝对不是矿山。
官方却丝毫不理会民众的热议,除了第二天发布的矿难声明之后,再也不就此事做任何解释,也没有控制民众的舆论。
不过吴青山的死讯,还是通过各种途径传了开来。
出乎意料的是,这个经营了二十多年好名声的茗仁堂老中医,没有换来任何人的怜惜。
原来民众就没有一个傻的,药商也好,药农也好,大家早就将东山县药材贸易协会的本质看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,大伙儿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恶人。
钟炎救刘青江和他的员工时,失手杀了几个人,但是李国生活下来了。
钟炎将人交给了警察,随后几个副会长和理事相继被捕,东山县药材贸易协会真正交到了政府手里,全县欢腾。
所有人都在欢喜,李庸却焦躁的很。
吴幼鱼不见了,只留下一封信说她要送母亲回家。
作为吴青山唯一的法定继承人,吴幼鱼把茗仁堂留给了他。
然后,还留给他一腔愧疚。
趁人之危和了人家的凰脉,结果不等他负起责任,人没了。
“人呢?”
刘青江走进茗仁堂,看到正在指挥人摘掉茗仁堂招牌的钟炎,他四下里看了看。
钟炎道:“后院呢。没有紧要的事情就莫要去打扰他了,魂儿都快没有了。”
“那我还是别自讨没趣了吧。”
刘青江挠挠头,“随着药材贸易协会的一众头脑全部进去,整个东山县的药市全都活过来了。我那点钱全烧进去了,还有更多的人往我那里送药材,而且主动把价格降得极低,基本都是赔钱倾销。我都快扛不住了,这么多药材,我们吃得下去吗?”
他们这条过江猛龙,最终还是把坐地虎给摁下去了,药商也好,药农也罢,他们的事迹早就被传疯了。
刘青江其实看得分明,这些人赔着钱往他那里送药,其实就是在宣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