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女人就能搭出一台戏。
近十个女人,能唱出什么戏,可想而知。
太闹腾,两个婶子早早带了三个小娃娃退场了。
一群男人自娱自乐玩得无趣,也想走,看看一群女人站的正酣,又都放心不下,就可怜巴巴地在一旁看起了戏。
宋云森好几次都想把他那凑热闹的妻子拉回来,却怎么都拉不住。
李庸气得牙直痒痒,其他女人来灌我也就算了,你这个根红苗正的徒弟来瞎凑什么热闹?
欺师灭祖的玩意儿。
“你去哪儿?给我陪你喝了。”
酒不醉人,特么的撑人,手里偷摸地抓了根鸡腿,准备趁着放空的时候填巴一口的,黄小荷熏熏然地拦住了李庸的去路,手里头端着一个大碗,杯子早不知道扔哪儿去了。
“差不多就得了,你还真准备把我往死里灌呢?”
趁人不备,李庸把黄小荷拉开一点,低声说道。
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的小寡妇,哪还有点理智,甩甩脑袋,冲后面叫道:“槐花姐,他又不喝了,咋整?”
宋槐枝也有了好几分醉意,酡红的面庞在洁白的长明灯光之下显得娇艳欲滴,她刚和卫旻喝完,闻言又倒满酒碗,踉踉跄跄地走过来,抓住李庸的衣领,道:“喝,必须喝,你不喝嫂子就永远不让你进我的门。”
声音之大,如若炸雷。
天井里霎时间静谧一片,晒坝前面地里的虫鸣,清晰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,深秋里,恍若奏响了一曲春歌。
伏兰紧紧地咬住了下唇。
黄小荷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落寞。
虞妃儿的薄唇间挤出一抹叹息。
李艳梅姣好的面容往上一挂,堆出笑容,却隐有苦意。
槐嫂子成功地把自己灌醉了,内心最真挚的情感毫无保留地宣泄出来。
“嫂子胆小,只有这样才敢承认,庸哥儿,陪我喝吧。”
李庸怔怔地接过酒碗,心想事成,望着槐嫂子半迷离半清亮的眼神,心里头却并没有太多的惊喜,反而痛的厉害。
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嫂子了,直到这时候才发现,他从来都没有真正触碰到嫂子内心的脆弱。
没有给她真正的安全感,没有彻底稳住她的患得患失,又怎么给她快乐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