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痛几乎将老头淹没了。

可惜他没有办法彻底晕死过去。

肖雨晴在医院里呆十几年不是白呆的，她的手术刀用的很专业，比很多经验普通的医生都还要好。

当一块肉割离老头的身体，他昏死过去之后，肖雨晴总能在下一刀开始之前，掌握好疼痛的程度，恰恰好将老头痛醒。

可惜，声带被切了，老头现在就是一坨只有意识的肉，身下的停尸台就好像一块案板，老头就在这块板上死去，然后又活过来，又死去……

反反复复的死去活来，老头的意志已经完全崩溃，疼痛将他淹没的同时，恐惧也完全填满了他的心脏。

恐惧的并不只是老头一人，藏在门外的关山月只觉得双股颤颤，尿意一阵一阵地往上冲。

若非他是个资深的袍哥，恐怕早就憋不住了。

原本还有两个小弟陪着他在这儿憋，可惜那两个货属实没出息，没看几刀就没能憋住，没办法，关山月只能将他们打发出去等李庸，他自己在这儿死守。

这货也着实是被吓住了，在县医院呆了十几年的护士，怎么也见过几面的，关山月哪里能想到，往日看着那么普通的一个女人，居然是如此的狠辣阴毒。

这特么的哪里是人，简直就是恶魔。

关山月只觉得牙齿都禁不住在打颤。

他也是蠢，这停尸间进出的通道就只有那么一个，他完全可以退到电梯口守着，却偏偏要守着这门口。

“好看吗？”

恍惚间似乎有人在背后发问。

关山月下意识地小声道：“好看个锤子，活剐人有啥好看的，这特么就是变态……”

话一出口才意识到不对，问话的人好像不是他的小弟。

关山月转身，整个人猛地僵了。

“刘……刘一刀……”

这人不是一直在停尸间里面吗，他怎么出来了？

关山月的目光游离，看到值班室那里的窗户，才恍然大悟，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。

“关山月，关老板，对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