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仲明正坐在书房里面的藤椅上看书,他五十岁左右的年纪,眼睛明亮,额头宽阔,脸上总是带着一副亲切的笑容。
“青阳,坐吧。”一见到叶青阳,沈仲明招手示意道。
叶青阳走过去,笑说:“老师,三年没见,您还好吧?”
沈仲明哈哈一笑:“好,好,好着呢,你怎么样?蛰伏三年,现在有没有一飞冲天的感觉?”
叶青阳坐下后,回答:“老师,我这三年体会很多,越来越觉得老师您高明了。”
沈仲明哦了一声问:“仲明,你这话怎么讲啊?”
叶青阳道:“我刚开始到基层的时候,其实心里也是矛盾的,多少还有一点点心高气傲吧,虽然不会瞧不上基层的那些同事,但和您当初说得一样,心气始终浮着呢。”
“但我一直努力控制自己的心性,牢记您的教导,把每天经历的事情,都作为一种磨炼心性的修行,与周围的人和事融为一体,忘记自己原来是谁,是什么学历,与群众打成一片。”
“时间长了,我的心性打开,心气慢慢向下沉淀,务实做好当前的事情,只问耕耘,不问收获,我就感觉自在了许多。”
沈仲明听完他的话,哈哈笑了起来,道:“青阳,你这番感悟很深刻,我都没有想到,不过,这也正常,我当年可没有在基层待过,而你一毕业就去了基层,感悟肯定与我当年又不一样。”
“你现在越发成熟了,只是像你这样的年轻干部,还有一个问题,那就是过于爱惜羽毛,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,就像开屏的孔雀一样,特别容易吸人眼球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呢?年轻干部走上高位,一是想干出业绩,二是非常看重自己的前途,标榜不与世人同流合污,过去的官场清流就是这么来的。”
“这些清流派,把自己当成了一面镜子,不容许出现任何的灰尘,只要看到不顺眼的事情,就要讲出来,以不见容于同僚而自喜。”
“其实他们这样与国与民并没有利,世人皆醉我独醒,要反过来想想,为什么别人都醉了,你却醒了?是不是你的问题?”
“如果别人都喝得大醉不醒,你醒来有何意义?你应当先把自己灌醉,与周围的人有共同语言,再试图改变现实,按照自己的理想来塑造现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