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叶晓媚知道跟着王春露去探视秦荣的事肯定不好说，干脆请了假单独行动。

到了军总医院，叶瑾正带着几人在特护独立病房查看所有数据。

等叶晓媚到的时候，叶瑾直奔主题：“脏气衰竭程度三+，心脏和肺脏器官严重移位，骨骼软化，肌肉更奇怪，不是正常人错综的韧带而部署，全都是上下结构纤维化。”

她一边说一边往办公室走去，叶晓媚一路没有说话只听着她用专业术语介绍着。

到了办公室一堆的X射线光片挂着，看的叶晓媚头皮发麻：“照这个程度，她活不长了。”

叶瑾只是嗯了一声继续道：“关键问题是，秦荣作为家属她不同意我们对她女儿做研究，并且今天就要申请出院了。”

“……”叶晓媚并不惊讶，因为电话里叶瑾说了，她沉默了片刻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罢了：

“要不我跟秦教授聊聊？”

“她的意义很坚决，并且得知她女儿被送到我们这后情绪特别激动，上头得知此事让我们尊重家属的意愿，所以，你去谈也是没多少改变的可能。”

叶晓媚想的并不是一定要有机会，而是知道什么原因。

她自己病了，女儿又没人照顾，医院是唯一的安置处，而且签了协议一切费用都是免费的，还有专业人员照顾她女儿，难道还有第二条路更好走吗？

叶晓媚站在病房里把自己的想法说了。

秦荣情绪稳定，只是面色苍老了不少，双鬓长出了白发，脑袋上的发根也出现了白发的迹象，鱼尾纹越发的深了。

她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说道：“我知道你是好意，我们家祖上的遗传病是治不好的，小艺只需要我陪着，把她放在这冰冷的实验室里，她会不安的。”

叶晓媚赶忙搭把手把她换洗的衣服叠好塞进她的手提包里。

秦荣疲倦的坐在床边喝了一口水，手背上清晰可见的针眼青紫一片。

“你知道世界上有太多罕见的遗传病都是治不好的，我只是当初后悔生了她。”

秦荣从生死关走了一趟，虽然知道自己的病是治不好的，但是她也看明白了一些事，倏然抬眸看着叶晓媚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。

这让叶晓媚后背一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