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身起床，叶晓媚拿了纸笔钻进被窝，她按照从王春露内心看到的画面碎片起笔作画。

她看见了农家的屋舍，还有一处石板拼成的空间，里面有一张石桌和石凳子，墙上还有壁炉。

这是哪儿呢？那种布局的农家院就是朝城郊区很有特色的民房，但是石头砌成的很昏暗的房间又是哪儿？

要知道农家院无非就两种，土房建筑占多数，要么是瓦房，因为好搬运，除非是靠山的地方，不用浪费那么大的人工费用去搬运。

叶晓媚看着手里的一张张残碎的画，看了看时间，晚上十点半了，她果断的给张三毛打了个电话。

这一问，果然，叶晓媚猜对了。

朝城往东大约三百多公里出有个石林村，前年土地改革的时候才把石林村划分到朝城地界内，因为那太穷了，经济发展一直都很落后。

次日正好是礼拜六，叶晓媚先从宿舍把正跟人打扑克的尚真给拉出来。

“干嘛去啊？好不容易打两把我都赢了三十块钱了呢。”尚真不情不愿的拎着太空服出门。

今天寒风凌冽，天空格外灰暗，一看就知道可能要下初雪了。

叶晓媚只是简单的说道：“去石林村，我昨天傍晚听王春露说秦教授没死，就住在那。”

尚真猛地一愣：“真的假的？都登报了还能有假？”尚真来精神了，秦荣去世的消息整个朝城的人都几乎知道。

“我不知道，反正王春露说的。”叶晓媚在画面中根本没看到秦荣的样子，只看到那坐在石凳子上的背影确实很像秦荣。

这事儿一告诉尚真，一路上这个话痨就没听过。

——叶晓媚，你说她还活着为啥藏起来？是不是因为女儿生了怪病怕被人说三道四？

——叶晓媚，说真的，你找她有啥事儿？只是为了保送的名额吗？

——你咋不说话？我发现你最近这一个多月都不爱笑了，你瞧你的酒窝都快被抑郁填满了。

叶晓媚上了到石林村的客车，尚真的脸恨不得贴在叶晓媚耳朵上聒噪。

“我说我也得了一种怪病你信吗？”叶晓媚昨晚想了一夜，这种事一个人扛着着实很累，是的，尚真说得对，这一个多月她确实不爱笑了，动不动就走神，心里总是担心突然一觉醒来自己变成妖怪了。

果然，尚真愣住了，呆呆地看着叶晓媚，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：“不会吧小媚。”

去石林村的车上没几个人，车厢有大半截都是空的，只有一个老太太带着的那孩子一个劲的闹着要买糖人。

“真的，反正这次你先陪我一起去，事情回头我再跟你说。”叶晓媚担心一下子全告诉她，会不会把她吓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