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了,老薛要了那姑娘的八字和我儿子的八字,画了个什么和合符,后来还见效了,那姑娘还真主动找我儿子了,没多久,俩人就成婚了。
之后,我心里还是自责的很,毕竟我儿子身体弱确实干不了体力活,又觉得委屈了人家姑娘,我就拼命的干,拼命的干,希望能让儿媳妇少累点,但是,我忘了问老薛那符能用多久,还是一直都管事。
所以一年后,我儿媳妇突然就跑了,而且还怀了孩子,后来找到儿媳妇的时候,她已经在黑诊所做了人流,人也大出血没了,亲家公婆带着几个人到我家里又是打,又是砸。”
“……”叶晓媚瞳孔一缩:“你的意思是,那符箓过期了?”
“对,我一开始不确定是这个原因,我到处找懂行的打听才知道,只有一年的时间。”
说到这时,牛大帅眼里的痛苦浓郁的无法让人直视:
“我当初要是没动这个歪心思,肯定不会出现在这些事儿,我儿子也不会被招来的蛇害了,那时候啊,我脑子里只有儿子成家这一件事,我就不信那个黑疙瘩埋在墙角就能改什么风水,让我儿子身体变好,所以我就没当回事。
谁知道那东西还活了,还长得那么大,所以,大爷觉得人心不足贪心不满,无非是自己害了自己罢了,与外人又有啥关系。”
叶晓媚垂暮,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那天儿子放火要熏蛇洞的时候,他情绪那么激动。
许是在那一刻他激起了内心的愧疚,也信了老薛当年说的血债的话,所以他才竭力阻止人打杀蛇。
恐怕牛大帅的儿子到死也不知道自己老爹埋藏在心里的这个秘密。
“那后来呢,之前听你说建新房娶媳妇的。”叶晓媚把手放在炉肚的火苗上烤了烤。
外头的雪越下越大,很快实现所到之处都是天地相接的白茫茫一片。
牛大帅使劲搓了一把脸,双手插进袖筒里,一脸无奈的说道:
“打算再给他找个媳妇儿,是大庆村的一个寡妇,带着个小女儿,我这些年攒的钱打算全拿出来建房还有丫头的彩礼,我就想着,往后不能亏待了这儿媳妇,再也不干那亏心事了,谁知道事情谈成了日子都定在了回春转暖的四月份……都怪我。”
后来,他儿子就没了,这话叶大爷没说出口,但是看他呜咽的样子就清楚了。
叶晓媚转变了话题:“牛大爷,听人说你还有俩闺女呢,逢年过节的都能来看看你,也不定非得是儿子传宗接代,世界上没儿子的多了去了。”
牛大爷擤了一下鼻涕,顺手抹在了柴火上:“是的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启军这孩子不错,过年回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