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情窦初开,并认为陆烬是个不染尘埃的文艺工作者,很可惜,这个幻想在第二次相遇时就破灭了。
陆烬穿着深色西装,一脸禁欲,眉眼间又透着商人的精明与果决,和那个伏案工作的少年截然不同。
他的这副躯体里就好像是住着两个灵魂,只有在独处时才能释放真正的自己,而傅黎因为有幸见过他真实的那一面,所以才会在若干年后万分期待。
酒店的过道偶尔有人走过,看俊男美女站着不说话,都忍不住侧目看上两眼,但又怕打扰到他们,加快脚步离开。
傅黎依旧用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,没有催促也没有放弃期待,就这么安静的等待他的答复。
过道的感应灯在刚才的几人走过后没多久就熄灭了,二人置身昏暗中,只能看清对方的轮廓看不清表情。
时间久到傅黎以为陆烬不会说话时,后者忽然开口,嗓音有些沙哑,但每个字都透着一股自胸腔发出的力度,“好,我给你做。”
傅黎笑逐颜开的挽着他的胳膊,声音透着甜味儿,“阿烬,你真好。”
玉石在二人手中来回辗转,已经微微发热了。
陆烬摸索玉石的纹路,琢磨道:“你的手戴玉扳指不方便,而且做成板指有些废料,给你雕个挂坠吧,至于图案……我想想。”
“不着急呀,你慢慢想!”做多久傅黎都能等得起,毕竟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消耗。
陆烬牵着她往楼下的景观别院走。
太阳将落未落的样子非常适合散步聊天。
郁郁葱葱的树梢遮挡住天空中的最后一点余温,带来些许凉意,有风吹过,傅黎的发梢微微飘动,仙气十足。
陆烬道:“在我们结婚前,我每年都会去初遇的那个庭院完成一件玉雕,同时会定期去上玉雕课,与老师交流。”
那里是他的世外桃源,是他的静心之地。
二人决定结婚那年也正是陆烬最忙碌疲惫的一年,他坚持不懈的事在那年中断,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在碰过雕刻板。
公司的琐碎,朋友的遗孀与女儿,还有……他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。
每件事都在困扰他,他无法抽出时间做自己。
陆烬唯一感觉到心里得到涤荡是给傅黎做婚戒的时候,虽然拿起的不是雕刻玉器的工具,但在自己动作制作东西的过程中,他很放松。
十年没碰过雕刻了,也不知道现在的手艺生疏没有。
陆烬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