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黎在看见落款印章上的字时，轻微挑起眉头，问道：“赵总，你买这画的时候，那个富商是怎么跟你说的？”

郑琢仔细回想，慢声道：“他说是费了很大力气才买下来的，我事后也去查过这位画师似乎没什么名气，但单论作品还是能看出风骨与力道的。”

“东西不是假的。”傅黎给出结论，不过在对方脸色一松的瞬间又补充，“但这一副不是最后的成品，那个富商多半是骗你。”

郑琢因为她的话一颗心七上八下的，皱眉问道：“傅师，你说的是什么意思？我有些听不明白。”

什么叫不是假的，但又不是成品？难不成是草稿？

傅黎道：“这副画画了很多稿，赵总买下的应该是第……三稿，回头我把画家的联系方式发给你，你跟他说明情况，他会跟你商量处理方案。”

这话里的信息量太大，郑琢不知道该从那一句问起，呆滞两秒才追问：“傅师与这位画家认识？”

“算是认识吧。”傅黎轻笑一声，用工作上的事盖过了这个话题。

她除了帮忙看画以外，也有情况要汇报。

目前送来鉴定的古董有两个是假的，还有几个不适合摆在展览馆中，展馆设计上运用到的传统文化知识也存在历史偏差，需要修正。

两人聊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工作。

傅黎走之前把画师的微信推给了对方。

写字楼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，傅黎等电梯时，隐约听见悉悉索索的哭声。

她犹豫两秒，还是往设计部方向走去。

推开门，墙角蹲着个人。

女孩抬起头，正巧是在电梯遇到的那个职员。

傅黎把人扶了起来，又递了纸巾给她，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
“没……没事，谢谢您！”女孩捂着眼睛快步离开。

傅黎看着她不太整齐的衣服，隐约猜到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