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枝吃痛地皱眉，他恍然察觉，连忙松了手。

她缓了缓，抬起头来，自嘲地勾了勾唇：“那三爷告诉我，除了装作不知，我还有其他的办法吗？”

她的嗓音不自觉含了一丝委屈，眼底水光潋滟，“除了自我欺骗，难道我要每天都提醒自己一遍，我的未婚夫不喜欢我，甚至想和我退婚？”

谢祯怔怔地看着她，慢慢攥紧了拳：“还有一条路，和他退婚。”

虞枝神色微顿，略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。

他实在没想到，一向看重规矩古板严肃的谢祯嘴里竟然会说出这种话。

谢祯眼眸微深：“你不愿意？”

她咬了咬唇，及时隐藏眼底真实的情绪：“哪有那么简单，老夫人那边第一个不会答应。”

他浑身的冷意褪去些，神色缓和下来：“只要你想，总会有办法。”

——

当晚，虞枝难得失眠。

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，脑海里默默回忆着谢祯当时的话。

他到底是什么意思？

这些都暂且不提，谢祯身为谢明衍的叔父，竟然没有帮对方说话，而是赞成她退婚，老实讲她还挺意外的。

虞枝抱着被子，慢慢有了些困意。

她甚至忍不住想，如果到时候真的走投无路，是不是可以从谢祯这边下手呢？

＊

次日又有箭术课。

经过谢祯的开小灶，虞枝的射艺已经大有长进，至少不像之前，连箭都拉不开。

谢祯教了基本要领后让她们自由练习。

虞枝呵欠连天，脂粉都遮掩不住脸上的疲惫，明瑶有些纳闷儿：“阿妤，你昨晚做贼去了啊？”

虞枝没好气白了她一眼：“你可真会说话。”

明瑶耸了耸肩，在她脸上比划两下：“你今天出门没有照镜子吗？黑眼圈这么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