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的夜色下，人入了水中如同鱼入大海一样，很快便不见了踪影，大当家眼里闪过一丝恼怒，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人泄愤：“没用的东西，这都能让他给跑了！”

旁边的人小心翼翼上前禀报：“大当家，那些人怎么处置？”

大当家冷哼一声：“能搜刮的都搜刮了，至于人，不必管他们死活！”

船身已经歪斜，要不了多久，他们自己都得完蛋！

……

冰冷的江水浸透骨髓，虞枝的四肢沉重的厉害，体力逐渐不支，然而这广阔的江面像是没有边际似的，她明显能感觉到谢祯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。

虞枝心里忧心不已，刚才那么多的箭射过来，也不知道三爷有没有受伤？

秋季的江水寒意浸人，无孔不入地往骨头缝里钻。

再这样下去，她和谢祯恐怕都会体力耗尽。

虞枝头浮出水面换了口气，却发现谢祯的身子似乎在往下沉，抓住她手臂的力道也松了。

“三爷？！”她一阵心惊，连忙重新潜入水中找到了谢祯，带着他往上游。

两人浮出水面，月色下谢祯的脸色白的吓人，虞枝目光在他身上迅速逡巡一圈，眼尖地发现他后背插着一支箭，心里一个咯噔：“三爷，你受伤了？”

她四下一扫，更糟糕的是他们不知何时已经和阿渡他们冲散了。

谢祯的睫毛湿成一簇一簇，竭力撑起眼皮看向她：“不必管我，你自己一个人往前游，我稍后就来。”

虞枝眼眶一酸，哪里不知道这是他的托辞？

“不行，要走就一起走，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！”

她将谢祯的手臂拽到自己肩上，拖着他费力地朝前游去。

谢祯扯了扯唇角：“你这又是何苦呢？带上我这个拖累，我们俩都别想活。”

他伤到的不仅是肩，还有腿，刚才能强忍痛意带着虞枝游了那么久已然是强撑。

虞枝短促地看了他一眼，眼中情绪晦暗不明：“那就一起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