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婶没好气瞪了他一眼:“你就知道吃!让你卖个鱼去了这么久?”她笑着朝虞枝介绍,“虞姑娘,这个是我的儿子,名叫柱子。”
虞枝微笑着颔首:“你好。”
柱子局促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,红着脸呐呐道:“你好你好!”
刘婶看不上自家儿子这副没出息的样子,不过这位虞姑娘确实生得出挑,连她第一眼见着的时候都觉得惊为天人。
还有里头那位公子,这二人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是万里挑一,且看那衣着,想必是大户人家无疑了,哪里是自家傻儿子高攀得起的?
刘婶上前掐了把柱子的手臂:“这位虞姑娘和她兄长要在咱家暂住几日,我把你那屋子腾了出来,这几天你跟你爹睡去!听到没有?”
柱子忙不迭点头。
──
虞枝没什么胃口,喝了小碗粥,便进屋给谢祯喂药。
经过小半日观察,她稍稍放下了心。
这家人性子淳朴善良,应当没什么坏心,不过还要再观察观察。
也不能怪她谨慎,如今谢祯昏迷不醒,她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,万一人家真起了歹心,她应付起来必然吃力。
收敛了思绪,虞枝的目光落在闯入的谢祯身上,他双目紧阖,唇色苍白,病中的他面容褪去了平日里的冷淡锋利,显出几分易碎感。
虞枝情不自禁抬起手指,细细描摹着谢祯深邃的眉眼,想抚平他眉间的褶皱。
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,她神色一怔,连忙心虚地收回了手,心脏砰砰乱跳。
挥去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思绪,虞枝开始专注地给他喂药。
谢祯没有意识,褐色的药汁进了口大多数也流了出来,虞枝就一边喂一边手忙脚乱地拿手帕擦拭,费了好大一番周折,这碗药才勉强喂了七七八八。
她望着他毫无意识的模样,心里难免生出自责。
当时若非是带着她,有颇多顾忌,以谢祯的身手大可以全身而退,又何至于受伤?
指甲嵌入掌心,虞枝脑海里浮现过谢祯护着她的一幕幕,心念微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