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眼神变得飘忽，脸色复杂地叹了口气：“老三这臭小子，自小就没怎么让我操过心，功课永远是学院第一，自我管束能力也强，也没沾染过什么恶习，在一众人为家里不服管教的黄毛小子头疼不已的时候，他却从来没让我操心过。”

她语气微顿，揉了揉额角，“哪成想前面二十几年都好好的，这种时候给我搞了一出大的！”

桂嬷嬷听着她的口吻，忍俊不禁弯唇。

老夫人眼底划过一抹惆怅：“他要是看上别的人，就算其他方面差点意思，我都能接受，毕竟咱们谢家也不需要靠联姻来更上一层楼。可他偏偏看上了阿妤！你说这叫什么事儿？”

桂嬷嬷叹了口气：“缘分这种事本就不好说，您从前一直看好二公子，可您问过二公子自己的意思吗？强扭的瓜不甜，这您也看到了，兴许两个孩子本来就没有缘分，又何必强行凑在一起？”

“这么说来，从前倒真是我错了？”老夫人被她说的一怔，喃喃地道。

她总觉得没有感情可以培养感情，自作主张为他们安排好一切，一心想让小辈们按照她的想法来，却没想到阴差阳错让事情变得更糟糕。

桂嬷嬷瞥见她眼角堆起的皱纹，一时有些辛酸：“您也是为了他们着想不是？只不过可能用错了方法。”

老夫人好长一段时间没说话。

桂嬷嬷想起什么，语气多了几分迟疑：“眼瞅着虞家夫妇还在咱们府上，二公子又至今还未有下落，外面流言传的那样难听，老夫人想好怎么给虞家一个交代了吗？”

老夫人脸色沉沉：“我要是想好了，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头疼了。”

脑海里又浮现过谢祯和他说的那些话，老夫人眼神变幻莫测，如今仔细想来，那小子提的意见倒是现如今最好的办法。

想要平息虞家的怒火和外面的流言，又能给阿妤一个交代，让行简娶了阿妤，确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。

环环相扣，他真不是事先算计好的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