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连死字都不敢提,生怕应了谶。
虞老爷一脸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,语气无奈:“有阿妤和娘亲在家里等爹,爹爹怎么会忘了回家的路呢?你们娘俩就是灯,有这盏灯指引着方向,爹爹无论何时都不会迷路的。”
虞枝怔怔流泪,被悲伤淹没,可他还是食言了。
……
船靠了岸,几人下船踱步来到城门外,特殊时期,进出城门管控严格,宁七上前交涉了一番,守城门的士兵特意差人去禀报了,这才松了口让他们一行人进去。
来的人不是谢祯。
阿渡是一路小跑来的,额上出了细细的汗,不只是热的还是紧张的,见了虞枝,他忐忑地弯起嘴角:“夫人怎么这会儿来了?也不提前让人打声招呼?”
一边说着一边疯狂朝宁七使眼色。
他接到消息的时候魂都要吓掉了好吗!
后者一脸无奈地耸肩:夫人也没给他通风报信的机会啊。
虞枝不是没注意到他们的眉眼官司,神色淡淡:“我自己想来的,三爷呢?”
阿渡艰难挤出一抹笑:“三爷正在太守府和常将军贤王等人商议军务抽不开身,夫人恐怕要晚些时候才能见到,奴才先带您四处转转?”
“不必,我来也不是为了见他。”虞枝轻声否决了,转而问道,“我娘在哪里?”
阿渡心里一个咯噔,急得眼珠子都要抽筋了,宁七不敢和他对视,阿渡只能老老实实地道:“虞夫人现下想必在虞府。”
虞枝的话让他的心彻底沉入谷底:“我过去看看。”
眼看事情瞒不住了,阿渡也彻底放弃,破罐子破摔:“那奴才带您过去。”
万一夫人要是悲伤过度气出什么好歹,他在旁边也好有个照应。
回自己家的路虞枝并不陌生,因为没有马车,她拒绝了阿渡说要临时租赁一辆的提议,步行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