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草药自然不可能直接下在饮食里,那样太引人注意了,得碾磨成汁更不易发现。
没有石杵,虞枝就用布来代替。
她撕掉裙子内衬一角,又找来盛放的器皿,用布将草药裹好一点点用手绞。
墨绿色的药汁很快将布浸湿,虞枝又将布拧干,药汁一滴滴流入碗中。
这个办法能简单过滤掉杂质,就是比较费时费力。
虞枝的手都酸了,采回来的草药很快耗干净,也堪堪得到小半碗药汁。
她盯着这小半碗药陷入沉思,这么点要毒到几百人肯定是不够的。
她眼睛忽地一亮,要不下水井里?
做饭肯定要用水,她得提醒一下其他人明天不要吃喝这里的东西。
“大当家。”
门口传来动静,虞枝惊了惊,连忙将所有作案工具藏到床底下,她看了眼沾了墨绿色药汁的手,猛擦两下也没擦干净,门口的脚步声又在不断靠近,虞枝索性将手藏在袖子里,端在身前,深深吐出一口气。
这时,门也被打开了,大当家走了进来,见虞枝坐在床边,他微微挑眉:“坐得这么笔直,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等我?”
虞枝镇定地弯唇:“大当家怎么这时候过来了?”
他朝里走来,嘴角噙着似笑非笑:“本当家来看看未过门的媳妇儿,怎么,不行吗?”
虞枝嘴角扯了扯,不置一词。
直到看到对方朝她伸出手,似乎是想摸她的脸,她出于本能的偏头一躲。
这个动作却激怒了对方。
大当家神色阴沉,猛地抬起她的下巴:“不愿让我碰?你要凤冠霞帔,我也让人为你准备了,你还要怎么?”
虞枝长长的睫毛颤动,有种柔弱的美感,她眉心微微蹙起,对下颚粗糙的触感很不适应,极力隐藏眼底的厌恶:“大当家误会了,我只是突然想到,在民间有个说法,新婚夫妇成亲前两天前面不太吉利。”
大当家这才松了对她的钳制,不以为意:“你们女人家就是麻烦,本当家才不在乎这些迷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