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用力的点着头。

“那念宝……知不知道妈妈在哪里？”薄宵目光暗下，声音有些发颤。

“知道，念宝知道。”

秦念不哭了，仰头看着薄宵，泪珠还在睫毛上挂着。

薄宵扯唇，展开笑容，“念宝带我去好不好？”

“好……”

大人和小孩达成共识。

当晚，两人就开车出发。

路上，秦念一直很安静。直到到了墓园时，他才开口说:“小姨说妈妈不喜欢吵闹，所以把妈妈藏在了这里……”

这是城外一处墓园，很偏僻。

薄宵沉默着，心里却难受得紧。

他默了默秦念的头，带着他下了车。

两人进入墓园，来到了唯一的一座墓碑前。

墓碑周围满是杂草，被杂草遮挡的墓碑上，一个女孩的面容隐隐可见。

“妈妈……”

秦念蹲在墓前，把小手放到照片上。

“妈妈，念宝想你……”

他细细擦着照片上的尘灰，又用脸颊去蹭蹭，似乎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倾注他的爱。

……

薄宵不忍看这画面，在一旁清着杂草。

黑夜里，他眼睛通红，噙着泪光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他终于停下动作，看向墓碑上那笑颜如花的女孩子。

晚晚，这是他的秦晚。

也更深了。

秦念靠在墓碑上睡着了，嘴角始终上扬着。

他睡颜这般甜，应该是梦到了妈妈。

薄宵也不禁一笑，他脱下外套将孩子包裹起来。

“晚晚，我爱你。”

“我也对不起你……”

那种酸涩又冒上，薄宵深吸气，想把泪水逼回去。

可看着墓碑上的人儿，他的眼泪却怎样都止不住。

他抬起颤抖的手，触碰那张熟悉的面庞。

从女孩的眉眼往下，一寸一寸，细细描摹。

许久后，他把孩子抱进怀中，倚靠墓碑而坐。

刚毅轮眉的脸，就这样贴上了墓碑。

他吻着照片中的女孩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