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桉不敢耽误太长的时间。
她仔细将身上清洗干净后,原本准备穿着之前的衣服出去,可……
萧戟似乎一直在客厅里等着,听见水停了,低沉的声:“出来。”
这一次,不耐烦的语气明显。
凌桉其实觉得,这个男人的脾气不好。
但他每次示人,都会有恰到好处的克制。
即便他生气厌恶,但总归是维持那一条线,所以就给人带来了一种阴晴不定的感觉。
仅有……
三年前的那次法庭上,那是她瞧见的,萧戟唯一的一次不加掩饰的暴怒,失控。
愤恨的情绪爬满他的脸庞,手臂上的青筋跳跃非常,狠狠攒紧的拳头细密颤抖,他的那一双如渊的眼眸,才是最让人胆战心惊的利器。
他恨不得直接跃过来,杀了她。
而凌桉对萧戟的印象,也是就此,停留在了这一阶段。
她总是很怕他。
“聋了吗?”
男人的不耐,逐渐加深。
凌桉浑身一抖。
她哆嗦着,只披了浴巾,便开了门,走出去。
温热的气体从门被打开的这一瞬间,便如找到了宣泄口,一窝蜂散了出去,白气腾腾,伴随着一些沐浴露的香味,传到客厅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