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睡在床上,是想着等凌桉自己清洗干净了,再去将人给捞出来。
但萧戟忘了。
准确地来说,是忘记了时间。
他处理了几份临时的公司文件后,再安排了后天忌日的事宜,就是三个小时后的事情了。
如果不是凌桉的喷嚏声从浴室传出来,萧戟可能要直接熄灯睡觉了。
他蹙眉。
几分钟后。
萧戟到底是下床,去浴缸里,将凌桉给捞了出来。
“自己穿。”他的声音淡淡的,听不出来其他意思。
一套浴袍直接甩到凌桉的头上。
凌桉被洗澡水冻得发抖,她好像迷迷糊糊酒意都醒来了一些,恍惚间看见眼前的男人,有些惊愕。
“不会?”
萧戟面不改色,他浑身的气质让人只觉得矜贵无双,可能是刚才遗忘了她,让他心底里出现了些许软和。
于是,他伸出手来,将毛巾随意且敷衍的,给凌桉擦了擦,又将浴袍穿她身上。
萧戟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他将这些,归根结底的,理解成为是自己原本计划会捞她出来,但给忘记了,有些亏欠,是他本身的修养导致。
就和当初他失控,在阳台上的那一次,后来他的态度对她温和不少,也是因为这修养,导致的。
除此之外,别无其他。
萧戟心想,如果他之前一开始就没打算捞她出来,那他现在也就不会有这样歉疚的心理。
“我,我自己来。”
凌桉结结巴巴,又眨了眨眼。
在她的心中,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。
她甚至不敢看萧戟,但不经意抬眸,到底能和萧戟对视的,她的眼底,出现些许光亮。
萧戟一顿:“酒醒了?”
凌桉是带着光亮看他的,父母去世后,没有人再会像萧戟现在这样,照顾她。
她性格善良,想什么事情,都是从好的方向出发的,包括现在。
她是个缺少关爱的人,别人但凡待她一点好,她都会记在心里很久很久。
“谢,谢谢你照顾我。”凌桉还有些迷糊,但她在这些混乱的片段里,多多少少能回忆一些。
萧戟又是一顿。
这算哪门子的照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