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哭什么?”
萧戟离她很近,伸出手,顺势给她将掉下来的泪珠子擦了。
他的指腹冰凉,碰上凌桉后,让她也觉得浑身如冰。
冷极了。
但萧戟没觉得哪里不对,他说:“我又没欺负你。”
凌桉将唇咬得发白,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“当初合同是你自己签的,我也没逼你,”萧戟面无表情,“这本来就是你的义务。”
凌桉手抖得更明显了。
他如果没有逼迫她,那当初那些保镖将她摁跪在地上的时候,他怎么不说她是自愿的?
凌桉忽然觉得,萧戟太坏了。
是她长这么大,见过的最坏的人了。
她委屈极了,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下来:“可是,可是你要结婚,你结婚,那我的存在就是,是不合理的。”
萧戟可能不知道她在矫情什么,说:“不是都一样?”
不一样的。
怎么可能是一样的?
在凌桉心里,她的确是和萧戟做了孩子的交易,可这些,都是建立在正常的情况下的,她不是第三者,也不是插足别人家事的坏人。
但在萧戟的心里,她的存在,其实就只是这个肚子有点用。
凌桉一哭,萧戟就顺势抬起手,给她擦掉。
她越哭越凶,萧戟也不厌其烦,一遍一遍地,给她擦。
萧戟说:“别哭,有什么好哭的?”
他可能是看见她胸口上的绷带,有些愧疚了,道:“你喜欢什么?房子,珠宝,包包,你可以跟我说,我给你买。”
凌桉抽泣着,压抑着哭声,她想起沈之明的话,殊死一搏般,开口道:“我想走,萧,萧戟,我想离开,你放过我好不好?我,我想走了,我只是想走。”
她说:“别的什么我都不要的,我,我只要,只要离开这里,你就当凌桉死了,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,好不好?”
萧戟盯着她。
她的眼泪越来越多,不管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似的,于是,萧戟便也就放弃了,任由她哭。
他不再哄她,而是冷冷地看着她,说:“我劝你冷静一点,再和我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