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戟说:“没什么好难过的。”
“有些人你掏心掏肺对她好,她不感恩,觉得理所当然,有一天你不继续对她好了,稍微不如她的意,她就要反过来怨恨你,甚至还要害你。”凌桉更难过了。
萧戟顿了一下,说:“人性就是这样,一斗米养恩人,一石米养仇人。”
“你在她们需要你的时候帮助了她们,她们或许会觉得你很好;但是你一直帮,一直帮,一路帮下去,帮了十次,你就从恩人变成了仇人,你帮习惯了,她们也觉得理所应当,你善良大度是好事,但如果有一天,你不想帮了,没有能力帮了,她们就会恨你,会觉得你剥夺了她们本来应该有的。”
萧戟继续:“人和人相处,没有这么简单,简单的只有当你是个孩子的时候,但聪明的孩子,从小也会靠嘴甜去哄大人给他买玩具。”
凌桉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萧戟的胸膛里,闷声说:“我什么都没做错。”
“对,你没做错,”萧戟抬起手,抚过她的柔顺的长发,“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桉桉。”
他搂住她,抱得很紧,低声继续:“我从前觉得没什么,但我现在总觉得,这个世界太浑浊了,你这么干净,放在这个大染缸里,如果没有人护着你,你怎么办呢?”
当周围都是浑浊的时候,清白反而成了一种罪。
“我只要想一想,就觉得这里疼,”萧戟将她的脑袋轻轻摁在他的心口处,声音都带着些颤,“我甚至有些害怕。”
凌桉觉得这些话有些熟悉。
她道:“我就是很难过,一点点的难过。”
萧戟放在她腰间上的手,越来越紧了:“你这句话前后不一,‘很’怎么能和‘一点点’放在一起说。”
前边的“很难过”估计才是真话,后边的“一点点”估摸着是为了让萧戟宽心,所以故意这么说的。
“你这样的反应不对,”萧戟笑了,试图改变气氛,“你得知自己的老公差点被人给霸王硬上弓了,竟然只有一点点的难过?现在该难过的应该是我了。”
凌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,发现他身上的浴袍整整齐齐,就连胸口处也都是关的紧紧的,不该露出来的一点都没露。
这么一看,说是霸王硬上弓,也没有多大的信服力。
如果不是之前李芙蕖被丢出去了,凌桉也猜到了中间可能发生了什么,不然就凭着萧戟现在说的这句话,根本没有可信度。
“我难过的才不是这个。”凌桉故意说。
她说这话的时候,小模样还有些傲娇。
萧戟道:“那我就更委屈了。”
“当初可是你点头让她们留下来的,现在好了吧,”凌桉哼了哼,小声吐糟,“是你活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