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时不免摇摇头,道:“姐,你对自己没有准确的认知吗?你这一身气质,就算不是初白哥,换成是我,我也喜欢哄着你,把你当宝贝供起来。”
他道:“你就不是献殷勤那类人,你管得住他。”
世界上的事情还真的很奇妙,你别不信,至少一物降一物是真的。
林初白从前没觉得会有这么一个人能管束他,至少他都不放在眼里,他甚至对女人的观念在一开始也是和萧戟大同小异的,结果后来还真香了。
“可能人只有在真正要失去某件重要的东西或是某个人的时候,才会幡然醒悟,”姜时的声音低了一些,有些意味不明,“才会知道到底什么才是自己最在乎的。”
“人到底是要追求想要的,还是要珍惜自己即将失去的,”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,忽然有些忧伤,“到底是要追求一个给别人看的;还是珍惜自己身边也许很平凡,但真的不可或缺的;这种选择,只有在绝境和逼不得已的情况下,才能准确做出决断。”
蔡茗茗抬起头,看向他。
她觉得,姜时现在不过还是一个在上大学的年纪,但他身上却带着一种旁人无法感同身受的悲伤。
有的时候,人的成熟可能和年纪无关,和他的阅历,经历,成长过程,环境,有关。
他像是在逆境里独自攀爬而上,一步一步,走到了山顶,回过头去看,他发现以前很快乐,很天真,很幼稚,但也同样很怀念。
姜时笑着说:“我家那个继母巴不得我死在外边,在国外那些年,该看懂的都看懂了,世界上爱我的人,原来这么少。”
他看着蔡茗茗,由衷的说了一句:“姐,你看,其实真正爱我们的人已经少之又少,为什么我们不能对这些爱我们的人好一些?我们在外边逢场作戏,给外人的都是笑脸,给他们的却是臭脸,他们只是爱我们,我们为什么这么对他们?对他们不公平。”
“我从前仗着自己年纪小,可以肆无忌惮,但是我张扬过后,才发现能够真正被我伤害到的,其实都是那些爱我的人。”
姜时笑了笑,道:“姐,我把你当亲人。”
蔡茗茗顿了顿,朝着他张开手。
这是一个久违的拥抱。
姜时很怀念,他几乎没什么犹豫,就起了身,凑到蔡茗茗的面前,和她拥抱,他低声说:“姐,我希望你过得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