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,萧戟之前也有和凌桉强调这不是弥补,但凌桉总也没听进去。
凌桉那会儿陷入了当年事情的悲伤里,人的情绪在极度消极的时候,是听不进去别人所说的话的,所以萧戟那会儿说的,她都会下意识的当成是狡辩。
但好在现在她清醒了一些,加上又有献血的事情在前,她又不是蛮不讲理的人:“我记得我从前总是告诫自己,就算生活的再不如意,也不要埋怨别人,不要埋怨这个世界。”
她垂下眼,低声说:“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开始埋怨了,我有很多假设,假设没有失去双亲,我会是什么样;假设没有遇见卿科,我又会是什么样;假设我没有喜欢你,又会是什么样。”
“其实我知道,生活中如果开始埋怨,那我的人生就完了,我会整日整日生活在不甘和难过里,我会斤斤计较自己为什么会吃亏,为什么会受委屈,这样的人生是不开心的。”
萧戟说:“你不是圣人,你可以有人类该有的情绪,这些是正常的,你已经做的够好了。”
事实上,在萧戟的心中,这和凌桉之前的抑郁症有关,如果病情复发,她会有这样的想法,这是十分正常的。
他说:“有些对生活充满怨气的人,会想报复别人,报复这个世界,甚至牵连无辜的人,但你从来没有想过做任何坏事,因为你本性善良,你就算受到委屈,你也不会去伤害别人。”
她的教养,不允许她做出伤害别人的事。
这天晚上的月亮很圆,皎洁明亮,让人抬起头,就能看见这些光辉撒向大地,承载着说不清楚的情愫。
……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萧戟又没看见凌桉。
他几乎是瞬间翻身坐起,四处张望。
跑出去之后,萧戟又找了一圈,最后在后院看见萌萌搬着个小板凳坐在芦荟丛里画画。
虽然没有看见凌桉,但是找到了萌萌,萧戟心里提起来的一口气也适当的放松了一下。
毕竟,萌萌在这里,凌桉当然也不能自己跑了。
萧戟走过去,低声询问:“你姐姐去哪了?”
萌萌回过头看了他一眼,淡定的说:“张大妈早上来找姐姐,姐姐跟着她一起走了。”
“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?”
“去见客人。”
萧戟反问:“客人?”
“嗯。”
萧戟转头就要走,凌萌放下画笔,也掉头和他说:“姐姐说等你醒来了会照顾我,你要跑哪里去?”
萧戟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