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 “我是主打”

罪眼 佚名 3071 字 2个月前

雾里看花,全身乏力

生产组长败给学习组长,现在全小组都知道了,别红袖章的四犯肖克利什么事都要先跟兼职学席委员康定雄商量,然后才能决定。当然,狐狸聪明,不但很给他面子,抛头露脸出风头的机会,都让给他。

不知是书太生涩,还是因为悟性和素养不够,最近看书,总感觉雾里看花,朦朦胧胧。

手头的这本《中国古代文学史(一)》读的相当吃力,书里的故事吸引人,但是词汇,尤其是春秋战国以前和魏晋时期的,总感觉看不懂。相形之下,与之配套的《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(一)》则易懂多了。全书读下来,对于古代文学巨匠之不测命运,实在非扼腕叹息不足以表心中怅惘。阅读伟大作品的同时,翻看教材,再看看他们的命运,《离骚》的屈原,一跃汨罗江;李斯,腰斩于市,牵犬东门岂可得乎?贾谊,可怜夜半虚前席,不问苍生问鬼神,哭死。曹植,才华纵然气若幽兰,凌波微步,七步成诗,难逃郁郁而死。嵇康,还是在竹林里待着吧,出来,就成了路人皆知司马昭的刀下之鬼……有幸得善终者,不多也。也许凄惨多磨的遭遇才激发了他们的创作热情,加上他们的天赋与勤奋,才有了伟大的作品。这一点,司马迁《报任安书》说的明白:“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。”

被现代文明冲击和挤压的不成样子的病态人性,也许可以从遥远的魏晋风流那里抓得几味药方!

我感冒了,连续几天鼻子透不过气,全身乏力,身子发轻,脑袋发重,吃了医务犯给的药,也没效果。

“手上有生活吗?”肖克利的出现让我不爽,确切讲已经是反感。

“是不要又有份外劳役了?”“知道就好。你看阿拉从大烫组借来的人都忙不过来了,自噶小组的人还坐在这,侬拿几件衣裳,领把剪刀,帮忙修修线头,快慢随便侬,但是侬样子要给我做出来,听到了吧!”

修线头是件细致活,一不小心,一剪刀下去,线头没有剪掉,衣服倒是一只破洞,那就麻烦了,要扣分的。我身体不舒服,勉强修了一件,就去厕所,蹲在那里耗时间。我的感冒好像严重了,咳嗽老不见好,有点着急。听他们说,这可能是车间里衣服上的化纤吸到鼻子里导致的。整包组的车间可以说是整个大队最干净的了,每天早上,台子上也有一层的灰尘。

“这点灰算什么,你到裁剪去看看!那里电刀一圈开下来,灰尘到处飘舞,衣服上一会就是一层,那才叫灰呢!这点灰算什么?很正常!以前有的人也这样,咳嗽老不好,是化纤过敏,出去就好了!”肖克利的话无疑给了我信心安慰。

九头鸟狗头鸟俞宏兵因为进来队长岗亭没喊报告,写检查扣1分。

“全不认罪!”

“哈哈哈哈!哈哈哈哈……”

让常维刚如此开心的,是裁剪组一个叫左文健的人。这人也判三年半,分数早到了,材料报上去又给退下来了,原因是:他这个文盲,自己认罪书写不来,只好请人家写好照葫芦画瓢抄上去,也不知哪根筋出了问题,“我全部认罪!”成了“我全不认罪!”。帮忙做材料的犯人没看出来,主管队长没看出来,中队没看出来,大队也没看出来,监狱还是没看出来,现在到了检查院,看出来了,脸也丢大了。

“这家伙是我们中队第一个减刑的小官司,这下完了,即使再给他把材料做好报上去,一套程序走下来,刑期也差不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