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小时前还在替孙志庸抱不平,没想到这么快自己也丢了东西,还好收工回来杨少军说丢了就丢了,反正也不值钱。这帮五中队的爷爷们,几个月了,寄人篱下,看他们眼色,我也习惯了。
就是这个齐云,大概是高奇跟尹弘平的综合体。事务犯边九耕哇啦哇啦叫,他也站过来偶尔发点声音。边九耕的事务室每天都是他打扫,就连洗碗他也包了。偶尔来点手工活,事务犯当然可以不做,监督岗齐云好像也可以,但他们比三中队的人境界高,边九耕每次都要亲自坐到走廊里队长椅子上去忙活一阵子,齐云也要从他那拿出一些来,做好给他。
“年纪轻轻,坐穿牢底!”
杜山林又来了,时隔不久。这次他躺在那老实了,不多会,身下竹席已被汗水湿透。
“来了多久了?”
“到这三年不到,马上摘帽了,十九年。”
“那要恭喜你,又获得了一次新生。”
“是这样的,我在一所的时候,当时想这辈子完了,才二十一岁,就把自己送上了刑场。没想到判下来是无期,捡了一条命。”
“你还年轻,出去还有机会。”
“说是这样说,可这么大刑期,人吃起来还是很怕的。只是怕也没办法,怕是过,不怕也是过。还好在奈河桥,大家官司都比较大,感觉也好点。”
“我刚进来的时候脑子还在胡思乱想,整天想着外面的事,外面的人,这两年,就跟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,时间久了,对天空的感觉也麻木了,人的心态已经逐渐变掉了,不怎么再想外面的事情了,熬吧!过一天算一天,这样反而感觉不怎么苦了。几年下来,外面的人也已经把我忘得差不多了。这么大刑期,人家以为我要死在里面了。”
“无期无期,遥遥无期。年纪轻轻,坐穿牢底!”
“我真的受不了了!想出去弄撕他们!”
今天大烫组一下子来了两个人,一个新来不久的小伙子,安徽人梁炜,烧到了41.9度。小伙子给人搀扶过来的,神志不清,我们马上给他腾出了地方。
“这里面的事,看看都气,想想都烦!”,另一个来休息的是比我早几个月来的林海剑,“老湖吓唬我,我说在里面随便你!出去以后我就等在你下班的路上,你看着办好了!”
“我真的受不了了!想出去弄撕他们!”吃好饭去洗碗,五中队一个叫余青州的山东人叫了起来,电视上正在放山西黑砖窑事件。这个人是塔利班的朋友,马上要出去了。时不时的会来看他。
这个余青州,无期徒刑直接减到13年!放的卫星是重大检举立功,要了两位堂哥的命。
《大墙内外》的成绩榜上看到,九号监有两个人《宋词研究》是通过了的,一个高寒,一个叫喻仙,如果能找到他们,想必会有办法。
老台湾到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