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架势就像要打架。

结果……结果……

他竟然是把土鸡蛋摊过去，指着土鸡蛋，抑扬顿挫，不卑不亢地说。

“你个睁眼瞎，难道没有觉得这个土鸡蛋特别特别特别地可爱么？”

穆天临扔了抱枕，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，想碰触一下土鸡蛋，良久却又哭了起来。

“是挺好看得啊！”

“哼，就你这种没有艺术细胞的人，就不用看这么漂亮的东西了，因为……你不配！”陈二悦气鼓鼓地又把土鸡蛋塞回去，奔到垃圾桶，将那些蛋壳，拎起来。

洗了洗。

可惜，蛋糕打得太碎，不能破镜重圆了。不倒翁娃娃的脸都七零八落得。

看哥们那涨红的脸，得理不饶人的相，他凑近了，靠着橱柜，“不是，这些鸡蛋……”

陈二悦跟着嚷，嗓门特别大，狠狠地纠正，“土鸡蛋！”

“好好好，土鸡蛋！”他侧了一下目光，神清气爽地说，“那这土鸡蛋打哪儿来得？不会又是你那些女人送得吧？”

穆天临听着，从衣服兜里，取了一支烟点着，夹杂着一丝不可置信，“二悦，从前女人送你东西，你可没有这般爱惜？”

“土鸡蛋不一样嘛！”陈二悦抱着脑袋瓜往外走。

兄弟跟在他后面，能够让一个浪子回头，这般凄惨地，想来是一个特别的女人。

穆天临偏头，笑他，“是你公司的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是哪一位流量小花，你喜欢成这样？”穆天临眉目如画，眼角愁容带喜。

陈二悦垂头丧气得很，拍着胸口，答得暗淡，“真要是艺人就好了，她肯定会答应我得。可惜，她不是。”

“那她……”

“她当群演，推销啤酒，偶尔还要收废品。”陈二悦抱着胳膊，往沙发猛地砸脑袋，“都怪我，我要是砸东西，他能够喜欢就好了？”

他像一条蚯蚓，在沙发上蠕动了下，然后特别无辜地钻出脑袋说，“我现在终于明白，玉深爱而不得时，那么颓丧的原因了，心里头冷冷地，全身都觉得冷。没有出路的感觉？”

穆天临伸手，看着鸡蛋火腿饭，“再不吃，该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