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无畏一路上都心不在焉，以前会注意看路的他，现在眼神会到处乱瞟。

到了井边打了水，挑上回牛棚的时候也是慢慢悠悠。

从前，他宁愿绕远路也不愿意走这条。

从前，他就怕会从对面走突然过来一个女人，打翻他的水桶，还要骂上他两句。

可是现在，没有人来掀他的水桶了，也没有人来骂他了，无论他从这条街经过多少次，都不见了那个身影。

他觉得这条街好空旷，空旷的让他觉得一颗心都是空的。

深秋时节，到处都充满了寂寥，一如他此刻的心境。

突然，从前方的拐角处传来了一阵女孩子的哄笑声，她很快辨别出了里面有林如烟的声音。

他渐渐放慢了脚步，看到三个女知青并排从那边走出来，中间的那个就是林如烟。

他的脚步更慢了，可以说是已经停了下来，视线不自觉瞟向那边。

李苗和王佳佳都淡淡看了他一眼，继续往前走，他的视线却凝在另一张脸上。

他那么大一个活人，还挑着扁担，林如如烟自然也看到了他。

她和李苗王佳佳的眼神一样，淡淡看他一眼就走过去了。

那眼神里没有仇，没有恨，也没有渴望和喜欢。

他冷冷地呆在原地，脚步不知该向前还是向后，向左还是向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