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两人去了裴今酌的房间。

刚一靠近,便闻到浓浓药味。

进了房间,见房内有两名丫鬟守着。

丫鬟发现国公爷和夫人入内,立刻要问安,被裴今宴用手势制止,之后两人走到床前。

此时裴今酌并未昏迷,而是睁着一双眼,无神地盯着帷帐顶。

看着裴今酌木然的表情,苏明妆心中愧疚越来越多。

起初,她还能用一些道理说服自己,诸如:这是他的宿命。

再诸如:她起初也是好意,本以为裴今酌不参加武科举,就不会摔伤腿,去前线搞不好能当一名战功赫赫的元帅。

毕竟梦里,裴今宴就是这么做的。

但后来,听见裴二夫人的哭声,听说裴今酌的病情,又看见他现在绝望到麻木的眼神,再客观的理由,也说服不了她。

突然又想起,梦中她最后的时光,得了绝症,也是蜷缩在冰冷简陋的床上,裹着脏兮兮的破被,这般麻木地看向远方。

眼前一阵眩晕,她急忙抓住身旁男子结实的手臂,才勉强稳住身子。

裴今宴吓了一跳,下意识要去扶,但看了一眼女子,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堂弟,到底还是没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