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臣毅的身形比一般男子还略高壮几分,惜君侍候他本就需要踮着脚,脑海中则是回忆着琬雁伺候穿衣的顺序、细节。
昨夜萧臣毅来碧水台本就是何淑宴促成的,以着青楼的姑娘们所言,男人多的是提上了裤腰带就冷脸的主儿,加上萧臣毅也不是话多的。
这突然的问话,惜君着实猜不准男人想听的答复。幸而女儿家素来娇弱,她索性便故作不经意的倚在了男人的身上,眼角余光却顺着萧臣毅的视线快速扫了一眼。
香炉中的鼠尾草,即使揪出了是吴姤派人所为后,惜君依然没有急着更换。
这是他人安在碧水台的绵里针,她还指望着留作后手,只是没想到萧臣毅那么敏锐。
“碧水台清净雅致,王妃贤善,对王爷爱屋及乌,念在婢妾刚入府自然也是多几分照拂的。”
惜君斟酌着字句,话里话外都是夸耀何淑宴的美言,其目的有二。
一是碧水台有何不妥,她这个主人是不知的,二则是何淑宴看着贤良淑德,实则善妒狠辣。之前都有嬷嬷盯着萧臣毅的房中之事,这会儿天色还早,谁敢说外头就没有眼睛看着、听着。
惜君深知自己羽翼未丰,当下还得表面乖顺于何淑宴那边。
“有心了,香气袭人。”萧臣毅一手环稳了惜君倚在胸膛上的细腰,另一只手则是捏住了她的下巴。
直勾勾的对上萧臣毅深沉如潭的眼眸,惜君眨了眨眼睛,随即快速地垂了下来,俨然一副小女儿姿态。
萧臣毅模棱两可的话语不知是在夸房中的熏香还是在夸惜君,既然自己对熏香不知情,娇羞的反应才是最正常。
“王爷,王妃身边的凌月姑娘过来了,说是王妃早起,精心备了吃食,请您去用早膳。”
琬雁人影在窗户上出现,声音毕恭毕敬,萧臣毅则是轻飘飘的松了手,迈着四方步快步走出。
惜君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,正打算取外衫给自己梳洗,却先一步从不远处梳妆台的铜镜上看见了敞开房门边的倒影。
“嬷嬷,辛苦您奔波了。”惜君只一眼就快速地低头,从梳妆台上抓了一对而翠绿的耳坠儿,转身笑着迎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