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先处理的定然是赖以生存的脸蛋,而萍儿在清洗过伤口,替吴姤上药的时候,整个眼圈都是红红的。
“母家的情况怎么样?外头的风几时能够吹进王府?”
这一问,萍儿停留在吴姤脸上的指腹顿了顿,迟迟没有接话。
“你我主仆一心,有话直说便好。”
萍儿的性子一贯直爽,嫌少有这般吞吞吐吐的时候,吴姤此时已经猜到了母家那边可能遭到了阻碍。
“奴婢打听到,家里散布的那些传言其实早就在外面引起过一些波动,但这些波动都被人打压,消失的无影无踪,听说,是王妃手下的人……”
萍儿斟酌着措辞,蹲下身开始替吴姤给膝盖上的瘀血处外敷药物。
她的动作小心翼翼,但久跪的膝盖接触到外界刺激时还是疼得吴姤抽了一口气。
她的心里憋着一股子窝囊气,索性伸手将萍儿拿着的外敷膏药给打翻在地:“不上了,上了药明儿还不是要去佛堂跪着,何淑宴那个疯女人压根没打算给我留活路,真要惹急了,我们同归于尽!”
吴姤大口喘着粗气,胸膛因为气愤而起伏,仿佛一个药膏还不够,桌上入目可见的全都被摔了下去。
萍儿没有劝,只是任由吴姤发泄着心中的浊气,直到吴姤力竭后,她才叫人传膳。
晚膳的菜式中有吴姤喜欢的鱼肉,这个季节的大鳜鱼最为肥美,而吴姤看着鱼头,心思却不在膳食之上。
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,自己的处境和餐盘中的菜品何其相似?
想要摆脱当前的绝境,唯有两个方法,送子观音显灵让何淑宴怀有身孕,二则是自己跪死在佛堂之中。
当然除了这两点,还有一个法子,惜君死。
她是率先提出供奉送子观音的人,也是最了解供奉之法的,一旦身死后,后续的供奉细节无人提供。
何淑宴迷信,本着宁可放弃也不能冒进观音的想法,自己也有可能获得一条生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