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脸上挤出一丝笑容,主动接手了嬷嬷刚才没做完的工作。
“没事,王妃叫您呢,估摸着是有正经事儿,快些去吧,别叫王妃等着急了。”
见凌月神情恢复了正常,嬷嬷这才微微点了点头,背过身脸上的神情却有些无奈。
这院子里都落寞成什么样了,凌月这跳脱的性子竟还在乎谁在主子面前得宠不得宠么?
厢房之中的烛火摇曳将影子拉的老长,嬷嬷推门进来的时候,何淑宴已经换了一身素净的纯白色衣裙。
她坐在妆镜台前,一点点卸下本就为数不多的钗环,最后只留下一个简单的发髻被一根白色的带花簪子挽起来。
想要俏,三分孝,白衣白花确实是让人的容颜显得更加清丽出尘,独具美感。
但因着何淑宴哀伤幽怨的神情,这身装扮反而是增添了几分阴郁之气。
饶是胆子大如嬷嬷冷不丁看见这一幕,小心肝也是颤了一下,她绕过了地上国公爷的尸体,在妆镜台前站定。
“老奴多嘴,知晓王妃伤心,但披麻戴孝的模样在咱们院子里就好,让外头看见难免落人口舌。”
国公府倒台,自己的王妃位置也摇摇欲坠,何淑宴清楚嬷嬷的话虽然有些僭越,却也是实打实的为自己着想。
“我心里有数,叫你来是想趁着夜色往外跑一趟,找找缝制尸体的工匠,我总要让父亲体体面面离开才好。”
何淑宴所求的不过是寻常儿女的孝心,嬷嬷闻听此言却已经有预感自己这一趟未必会顺利。
只是未曾尝试,她不想打击何淑宴的自信心,犹豫了不过一秒便点头应了下来。
天色暗沉下来后不似白天一般热闹,尤其是满京都能够做缝纫尸体的工匠并不多,基本上集中在闹事最僻静的角落或者尽头。
越往里走,人越少,嬷嬷一连敲了好几个棺材铺的门,老板开门后都微微摇了摇头。
“您是萧王妃的人吧?国公爷那是死刑犯,能拿回尸体就已经祖上烧香了,我们平头百姓哪里敢接手?您受累看看下一家吧。”
无功而返之下,嬷嬷灵机一动的选择去了纸扎铺,左右都是做白事生意的,一通百通。